在窗邊喝水的時候,聞竹打開窗子,冷空氣順勢鑽進屋子裡,又滲進她的毛衣。這個時間段的太陽高高地挂在天上,午後的小區很靜谧,有幾位老人裹着棉衣圍在樓下的石桌旁下象棋。
吹了會兒風,聞竹清醒了一半,清醒之後,她心裡就有了些“離經叛道”的想法。
雖然是岩姐規定的,但這個突如其來的假期就自己在家無聊地寫作業,簡直太可惜了。要不别寫了,出去玩吧。
她這麼想着,回到書桌前,卻發現四個人都在看她。
“哦,醒了。”李泊松指尖翻着本漫畫,靠在椅背上幽幽說道。
“……”聞竹沒說話,她忽然發現他們幾個現在是互相監督的關系,隻得放棄出去玩的念頭。
雖然剛才睡了個天昏地暗,但她幾天的學習狀态還不錯,做的那張數學卷子也幾乎滿分,不過自從上次和李泊松讨論過簡單的方法之後,她就總想看看他是什麼解法做出來的。
把剛寫完的數學作業整理好放進了書包裡,而後拿出語文卷子,聞竹拔出筆蓋的時候聽到了李泊松輕輕歎氣的聲音,她剛想說話,一擡眼,嗓子裡發出了短促但尖銳地“啊”聲,伴随着筆掉在地上的聲音。
語音裡的四個人同時吓了一跳。
“聞竹?”
“沒事吧??”
他們除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吓到之外,對聞竹發出這種聲音也非常意外。對于除了李泊松之外的三個人來說,熟悉了聞竹之後才能看到她的情緒,大多數時候她都看起來很冷靜。
就是因為熟悉至此,他們根本沒法把聞竹和剛才那聲尖叫聯系在一起。
“……沒事,”她大喘了一口氣,起身把作業和水杯搬到了客廳,冷靜了一會兒才拍着胸脯說:“牆上有隻壁虎。”
路一杭和畢雨澤同時擡高音調“啊”了聲,其中夾雜着曲思嘉的關心——“吓壞了吧。”
他們兩個驚訝地眼睛要掉在屏幕上,這裡就屬畢雨澤最誇張。
“你不是不怕蟲子嗎??”
他記得去年夏天體育課有隻毛毛蟲爬到了她的袖子上,聞竹都面不改色的。
“我不怕那種蟲子,但是我怕這種……小動物,”聞竹皺眉,“就是這種一直爬的。”
她優異的語文成績沒有在語言表達上發揮半點作用,原本試圖找到一些概括性的詞彙,但是無果,隻好放棄了。
曲思嘉善解人意地補充道:“對,就是蚯蚓、螃蟹什麼的。”
“停——”聞竹投降:“别說了,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兩個人在驚訝,一個人在安慰,倒是在驚吓中的聞竹最先恢複了以往酷酷的樣子:“沒事了,一個壁虎而已。開始寫作業吧?”
“啊,你沒事就行。哎?泊松呢??”
直到畢雨澤問,大家才發現混亂之中少了個人的視頻框。
“我在呢,”雖然屏幕暗了,但他還在線,幾秒鐘後,伴随着三下清楚的敲門聲,聞竹聽見他說:“開門,幫你抓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