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眠以最快的速度平複心緒,看着屋内三人,站成三個點,連在一起就是個三角形,這怎麼看怎麼怪異,但是具體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裡怪異。
溫格斯目光在他跟提特摩斯身上輕輕掃了一眼,面上帶着虛弱的笑,而後定格在提特摩斯身上,笑的甜:“哥哥,你跟大供奉是在?”
“臣在例行公事,王來祭拜神明,恰好碰到。”
容眠壓下心頭的疑慮,看着溫格斯不解的眼神,絲毫不慌張,好像剛才被壓在貢桌邊被逼得無可奈何的那個人不是在他自己。
提特摩斯看着容眠唇角不易察覺的笑了下,“大供奉說的對。”
随即向前走兩步,到了溫格斯面前,看着他懷裡抱的黑皮犬,眼中光芒都柔和不少,“貝凱。”
他之前去邊關戰争時交給了溫格斯看守,沒想到幾個月後回來它已經完全變了一個狗樣,肥嘟嘟的,可愛極了。
“貝凱在我這裡天天都很想哥哥,有時候還會獨自望着窗邊看着遠處,在我這裡再怎麼養也沒法讓他跟我一心。”
溫格斯說着眼底有淡淡失落。
提特摩斯接過貝凱,又摸摸溫格斯的頭,帶着兄長的關愛,看他道:“回頭哥哥好好謝謝你。”
溫格斯聞言眼底閃過光亮,乖巧點頭。
“汪汪——汪——”
貝凱忽然叫喚起來,手舞足蹈的對着容眠的方向,有些激動。
黑皮貝凱那雙圓溜溜的眼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容眠背後一陣發麻,這個死狗,看他幹嘛?
提特摩斯見狀拍拍它的後背又看看容眠,“貝凱好像要去你那裡。”
容眠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他可不想抱提特摩斯的狗。
偏偏貝凱張着前面兩個蹄子恨不能立刻扒拉到他身上,容眠心中唾棄,真是狗随主。
面上隻能端着虛假的笑,腳底像是灌了鉛慢吞吞走過去,溫格斯嘴角有瞬間的凝滞,但他很快就恢複如初,看着容眠聲音軟軟:“貝凱竟跟大供奉有緣,真是難得。”
“二殿下對它照拂良久,若說有緣那自然是您跟它有緣,可能它未見過我這種裝扮,才吸引了它的目光。”
容眠上去拍拍貝凱的頭,貝凱奇迹般的不鬧了,竟然還擺了個調好的笑臉,眼睛都眯成一條縫,提特摩斯眼底驚異,繼而看着容眠臉上笑意更深,“貝凱很喜歡大供奉。”
容眠心底唾棄:我不喜歡。
一旁的溫格斯看了雙手在緊緊握成拳,他知道提特摩斯來到神廟,為了找個好點的理由來見他,單獨将貝凱給抱了過來,不成想,貝凱竟然會喜歡容眠,他養了那麼久也不見他眼眯着縫來讨好自己,反倒是他天天寶貝似的将它供着,真是喂不熟的東西。
“哥哥,貝凱好像餓了,不如我先帶它回去。”說着溫格斯上前要将貝凱抱回。
容眠巴不得這條死狗趕緊被帶走,他可不想粘上這個男人的東西。
“對了,哥哥,你登基我給您準備了禮物,之前您太忙就沒來得及送,您晚上——”
話語裡頗有幾分熱切,提特摩斯看着他眼中欣慰,“你先把貝凱抱回去喂食,晚上我去你那。”
溫格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面上微笑着接過貝凱,笑着與二人告别。
容眠看着溫格斯的背影,總覺得這個二殿下看他的神情不太對勁。
回過神來,發現提特摩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盯着他看,眼底笑意明顯,容眠頭皮發麻:“王,臣還有事要做。”
“沒想到貝凱會鐘情你,大供奉真是任誰見了都喜愛。”
“多謝王誇獎,臣愧不敢當。”容眠違心的彎腰行禮。
提特摩斯看着他手中的枝條,見他臉上紅暈已經消了大半,胸前還殘留着不久前貼在他身前的綿軟感,今天已經作弄的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眼前人估計要炸毛。
他朗聲道:“大供奉忙吧,本王就不打擾。”
提特摩斯離開,容眠心中忍不住罵,在他這裡打擾了半天,害他工作都沒法正常進行,還大言不慚的說不打擾,真是恐怖!
容眠最後将聖水灑掃完畢後,便将陶罐以及其他工作工具放在一邊擺放好,再看香爐裡的香已經燃盡大半,他又重新換了柱新的,走的時候擡頭看了眼前方的巨型神像,阿門大神巍峨挺拔的身形傲視在大殿之上,那眼神好似就在直直看着容眠,嘴角上揚似要與他說話。
隻一刹那,容眠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看大神面部,又很威嚴并無半點笑意,容眠蹙眉,一定是剛才被提特摩斯壓的都開始出現幻覺了。
果然他隻要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就一定會出問題。
跑,一定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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