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狼!
那是狼!!
那可是陰險狡詐的狼!!!
霍森對自己強調了一遍又一遍,深深呼出一口郁結的濁氣,将自己的内心重新強調得堅硬無比。
然後它扭過頭,就看見把肚子吃到鼓起的小狼愉快地在雪地上打了個滾。
霍森:……
這個年齡的狼崽,能吃這麼多肉嗎?
“你……”
“霍哥我吃好了!現在要去哪裡?”
霍森話語未完,還在打滾的小狼感受到霍森的目光,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站起來,頂着滿臉的天真燦爛強勢打斷了霍森的話,牧弋咧開唇角,對着霍森笑得沒有半分芥蒂。
小狼崽親昵地往前湊,霍森不自在地扭過頭,過了好一會也沒能把臭臉重新擺出來。
而牧弋已經在霍森前爪前自覺蹲好,等着霍森重新把自己叼在嘴裡。
反正,它的霍哥去哪它就去哪裡。
“别這麼喊我。”被一隻小狼信賴,霍森說不出什麼滋味,總歸不算難受,它低頭瞧見靠着自己前爪的狼崽,再看了看狼崽吃到鼓起的小肚子,嘴角又抽了抽,它接着說:“起來自己走。”
牧弋大驚失色,它着急地把嘴筒朝霍森身上貼,讨好地用舌頭舔舐霍森的毛發,狼崽身後的尾巴焦慮到一動不動,小白狼嗚咽的狼嚎急急傳來:“霍……”
才開口,牧弋又想到霍森不喜歡這個稱呼,不太爽快地撇撇嘴,試探喚道:“王?王……我會聽話,請不要丢掉我!”
是聽話,而不是變強。
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
這下,不止嘴角,霍森的眼角也開始抽抽,它忍無可忍用前爪把狼崽掀翻到雪地上,怒道:“你們狼群就是這樣互相打交道!”
牧弋就像趕不走的狗皮膏藥一般,才被掀翻,又立馬緊緊扒了上來,生怕霍森一個不開心,又把自己一隻狼丢在這冰天雪地裡。
狼崽已經見識到這片森林的險惡,一隻能舍己救狼的獵狼犬再壞能壞到哪裡去,霍森是目前最靠譜的大腿!
“我太小了,記不清。”這也是實話,牧弋父親狼群的叔伯都喊它父親哥哥,霍森保護了它,自己現在是霍森的臣民,所以牧弋理所當然地覺得,喊面前這隻獵犬“霍哥”沒有毛病。
至于其他狼群,牧弋也不清楚,它還沒到可以和其他狼群/交戰的年紀。
貼着前爪的小狼又一次被霍森掀翻,它煩躁地消化着小狼崽把自己當做狼王的訊息,牧弋卻慌得不行,它再次爬起來,挨着霍森,緊張得把霍森面前的雪地刨出一個小坑。
聯想到方才霍森教自己捕獵的模樣,一個不太肯定的猜想在牧弋心裡開始生根發芽。
狼崽子又朝前走了兩步,避免自己再次被掀翻,它謹慎地同霍森保持了兩爪的距離,然後極不情願地重新開口,朝着霍森喚了一聲:“爸爸……”
“???”什麼玩意?
沉思中的霍森前爪一瘸,整隻狗震驚到跌在了雪地裡。
“我耳朵是不是摔壞了?”霍森神情恍惚,閉着眼開始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剛才那片山崖不算特别高,但能把自己摔瘸的高度,把耳朵一齊摔壞,也不是不可能。
“爸爸。”牧弋又喊了一聲,逼得霍森不得不把目光放回到牧弋身上,才低頭,便看見小狼臉上寫着十足的委屈,這委屈還不太純粹,至少夾雜了七八分屈辱。
俨然是一副被迫認賊作父的可憐模樣!
“我沒有替别狼養孩子的特殊癖好!”賊父怒罵,狗爪又一次把狼崽子掀翻了,這回用了不小的力氣,小白狼在雪地裡打了好幾個滾才堪堪停下,霍森被牧弋這不知從哪個腦回路的彎道裡擠出來的稱呼氣紅了臉。
“那……”牧弋心下一喜,可憐兮兮又爬回來,它張口還想問些什麼,霍森眼疾手快,一躍而起,擡起兩隻前爪先一步把白狼的嘴摁進了雪中。
這小東西嘴裡沒一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