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回瀾的方法也很簡單，不過是再把全息頭盔找來，把組裡的人都塞進去體驗生活。

隻是不知道頭盔裡有沒有相關内容。

雲回瀾作為十分之一個内部人員，隻知道頭盔是永恒的産品，拿到節目上打廣告的。節目裡誰是負責這個的，自然是一無所知。

他知道的隻有秦導和易賀年，易賀年某種程度上來說隻是個眼線，明顯是不如秦導官大。

于是雲回瀾帶着唐恣兜兜轉轉去了秦應的辦公室。

“有事？”秦應頭都沒擡，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雲回瀾說明來意。

雲回瀾：“所以，把頭盔借我們用一下，真的隻是借一下。”

秦應依舊沒擡頭，從手邊的抽屜裡翻了翻，扔給他們一串鑰匙。

兩個人盯着鑰匙，想的東西顯然不一樣。

雲回瀾有頭緒，這鑰匙對應的大概率是五樓，也就是……現在融界出人值班的地方，他帶着唐恣上去必然會碰上項目組的夥伴，不帶——怎麼可能不帶。

這麼看的話，秦應的目的昭然若揭了，想讓我和唐恣他們攤牌嗎？為什麼？

單純為了節目效果，還是什麼信任考驗……

“怎麼就給個鑰匙啊，是頭盔的庫房鑰匙嗎？庫房在哪啊？”唐恣并不知道雲回瀾七拐八繞的思緒，所以自然也沒有顧慮地開口問。

秦應終于擡起頭，下巴指了指雲回瀾：“他知道，他帶你去就好了。”

唐恣回過頭：“你知道？”

聽着唐恣略顯雀躍的語氣，雲回瀾拽着他的袖子往外走。

“我們不是去過那層樓嗎？放投影器材的那層，八成就在那裡了吧。”

“哦哦，想起來了。”

唐恣想起來後顯然就不用雲回瀾拽着了，一馬當先地沖向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拼合成完整的贊助商廣告。

唐恣神神秘秘地湊近雲回瀾：“關于那層樓，我知道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聽說那層樓有一群神秘人士，不知道是鬼還是什麼，晚上從宿舍樓往這邊看，能看到裡面發着幽幽的藍光。”

“你說我們這一趟會不會遇見鬼啊。”唐恣自己把自己說害怕了，不自覺在電梯門開後，把雲回瀾護至身前。

雲回瀾：……

我怎麼不知道我們成了基地怪談？信息社會沒有鬼故事所以生造是嗎？

“别躲，别忘了我們要幹什麼。”

唐恣小心翼翼地從電梯走出來，天真地問：“所以我們找頭盔幹什麼，玩角色扮演——哇啊！”

他們兩個剛出來就迎面看見一個大黑眼圈的男人。

在唐恣喊之前，感應燈都沒亮，昏暗的環境裡還挺像那麼回事，真的跟鬼一樣。

前提是如果雲回瀾不認識鬼。

老張端着個杯子，眼下的青黑眼鏡都擋不住，隔着好幾米都能感受到如有實質的怨氣，仿佛整個人窩進了黑霧中，十分吓人。

雲回瀾想着唐恣說的鬼故事，再看看面前可以去客串恐怖電影的老張，很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什麼十分吓人，這分明是百分牛馬。

三個人相對而站，唐恣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仍然是将雲回瀾護至身前的狀态，雲回瀾在用專業素養憋笑但有些失敗，老張陰恻恻地看着一身青春活力的雲回瀾。

過了兩秒，唐恣反應過來，拽了拽雲回瀾，悄聲說：“别笑了，人家工作人員也很不容易的，之前沒見你那麼能笑。”

雲回瀾更想笑了。

他默了一瞬，周圍氣氛仿佛凝滞一般。

可如果隻是普通的和工作人員擦肩，他也沒必要停下腳步。

他深呼吸兩下，定了定心，先把唐恣從身後拽出來：“你可以直面一下怪談本人。”

唐恣：“啊？”

老張疑惑：“什麼怪談？”

雲回瀾給唐恣介紹：“這是我朋友，來這邊檢修……嗯，算是檢修永回吧。”

唐恣聽完，看看雲回瀾又看看老張不知道想些什麼。

雲回瀾轉頭給老張描繪剛剛聽到的基地怪談，繪聲繪色并且添油加醋。

老張：“……好笑嗎？我是說輪值。”

“咳，好笑。我是說故事。”

雲回瀾講完，拍拍老張的肩膀：“好好幹，以後工資少不了你的，我去拿頭盔。”

老張欲言又止。

雲回瀾沒看見，拍完肩膀他就走了。

到了放頭盔的房間，雲回瀾拿着鑰匙幾下打開門，在門邊摸索了一下，摸了一手粉。

“咳……什麼東西，這麼重要的地方，他們沒收拾嗎？”

雲回瀾捂住口鼻，往裡面邁了兩步，才找到開關。

“啪”一聲，燈光大亮，冷白的光線打在一排排擺放好的全息頭盔上，金屬的流光在眼前肆意劃過。

雲回瀾沒忍住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