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骨靠近心魂,是施用奪魂術極佳的位置之一。
黎為暮吻上虞丘漸晚之際,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巫師殘魂一閃,霎時附身于他,想要助黎為暮奪舍虞丘漸晚靈魂。
孰料在他進入黎為暮識海的瞬間,識海之中氣息倏然一緊,周身忽有數十根鎖魂鍊淩空出現,牢牢将他束在原地!
巫師登時大驚,在他識海中驚懼大喝:“你在做什麼?!”
黎為暮已經自虞丘漸晚身前擡起身,擡手輕輕拉過她的衣襟,捋順穿好,重新将綢帶系上。
面無表情聽着識海中巫師聲嘶力竭的咆哮。
他并不關心徐枝兒而煜琢的生死,作為一個旁觀者,更是無心插手此事,甚至隐隐覺得,這殘魂若是能将徐枝兒二人徹底覆滅了也好,省得他們日日留在昆侖,礙手礙腳。
可這殘魂實在太蠢了。
居然以為吸收一個魂魄便可助自己成神成聖。
更别提先前還控制徐枝兒,生生刺穿了虞丘漸晚的手掌。
更是想将虞丘漸晚變成什麼聽話的“傀儡”,連意識和神智都沒有,便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一般,還以為他會因此開心地不得了。
以緻他現在很是懷疑,這殘魂當年居然能想出以公主獻祭的法子,為自己逆天而行而承受災劫,更是安穩久居樓蘭王位不知多少年,真的不是因為樓蘭地處偏僻,着實難以遇到對手的緣故嗎。
感覺到自己殘魂之力正順着鎖魂鍊一點一點被吸入黎為暮體内,巫師驚懼非常,忙不疊大叫出聲。
“你要做什麼?!你我都是咒族之人,天道制衡,根本無法自相殘殺,你殺不了我,你殺我反而會反噬己身,你想清楚!!”
巫師知曉他是真的動了殺心,說着還不忘在他識海中設法急忙應對,下一瞬又是慘叫出聲。
“你為何不受控制,為何不受天道制衡,你不是咒族之人嗎?你控制徐枝兒到你房中想要殺她用的不是咒術嗎?!”
黎為暮笑了一聲。
“我何時說過我是咒族之人?我是苗疆之人,隻是曾經陰差陽錯學過一些咒術罷了。”
巫師也顧不得深究他怎麼又成了苗疆之人,隻知慌亂出聲。
“你不能殺我,我告訴你你不能殺我!汝溪的魂魄如今受我所制,若是殺了我,她同樣會魂飛魄散,到時你怎樣和你的師尊交代?你不怕她怪你嗎?!”
“怪我?”
黎為暮登時笑出了聲,望着眼前心神還未回籠的虞丘漸晚,柔聲。
“為何要怪我呢?我被拉入徐枝兒識海之中,無法應對,難以脫身,好在曆經千辛萬苦終于尋到你的殘魂,我竭力除去禍害,可未想到你的殘魂竟是牽連徐枝兒魂魄,你之身死害得她同樣魂飛魄散……”
“我之所為全然是為了自保,為了祛除災禍,懲惡揚善。”
黎為暮滿目不解:“你說,師尊為何要怪我?”
便算巫師再如何掙紮,不過半刻鐘的時間,他的殘魂已然不受控制的四散開來,最後難以自控地痛苦吼叫一聲,“嘭”一聲,四散炸開,徹底魂飛魄散。
唯有一抹靈力慢慢彙成一團,融入黎為暮體内。
黎為暮垂下眼眸。
陪他玩了許久,也該收些報酬了。
巫師殘魂炸裂消散,而徐枝兒的識海依舊穩固非常,哪裡有半分随他一同魂飛魄散的意思。
黎為暮眉眼不動。
早在昨日時,虞丘漸晚便與煜琢商讨好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