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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青柯一夢(探案) > 第115章 瘋驢

第115章 瘋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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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被撞後,就跑了,驢也追去了。我步行回來,自然晚了些。好在,這匹馬跟我時日不短,也識得路,今早不就回來了嗎?那驢倒是有些意思,還又跟來了。”

謝甯軒說的風輕雲淡,我的内心卻不平靜。

明明是個世家貴公子,這支護衛也多是他的府内親随。夜中辦事,他卻一個不帶,隻安排他們守在寺廟周圍,生怕我出意外。

看出我有些哽咽,謝甯軒彎腰貼近,小心的用指腹摩拭着我的臉頰,柔聲道:“羽書,别自責。我擔心你,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心安,怎麼能怪你呢?不過是夜晚騎個馬,哪裡需要帶人了。”

“可昨晚要是還有個人,你哪至于遇到這檔子事……”

“那驢應是被夜晚閃爍的燭光吸引而來,我哪怕帶着一隊護衛也避不開。至于走路回來,又不長又不險,有何難?”謝甯軒聲音越發柔軟,“我做京城府丞日子不短,常有孤身查案涉險之時,這點小事,不足一提。”

眼淚還是沒忍住,溢出眼眶,剛好落在他的指尖。

我抽噎着說:“以後别孤身探查,我可以陪你!别獨來獨往,多危險啊。”

蹦出這句話,說實在的,更多是因當下的氛圍。我感動、感慨,心裡充斥的都是他如春風拂面恰到好處的愛意。他将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哪怕出發點是我,也不願給我增加心理負擔。

聽到他孤身犯險,想到他近乎執着的理想抱負,我欽佩,也心疼着。

所以,這一刻,理智并沒有做出權衡,我幾乎是完全跟随我的心,就脫口而出。

可話語落在謝甯軒耳中,這隻狐狸立即就抓住了契機,馬上應下,還把它生生變成了一項契約。

“那以後我可賴上你了。每樁案子,每個謎團,你都得陪我深入探查、抽絲剝繭,羽書,你可不許偷懶。”

“你,你無賴!”眼淚都逼退了,我氣惱地推開他。

謝甯軒卻抱的很緊,又将輕柔的吻落在我的眼下。

眼看氛圍又開始朝戀愛的酸腐畫卷展開,我腦海中,想象着昨晚那幕,明明在後怕瘋驢沖撞快馬的危險系數,卻偏偏又幻想起謝甯軒狼狽起身的模樣。

翩翩公子,一向松風水月、從容不驚,在瘋驢傻叫的背景音中,發髻散亂,神情懵逼的坐在草地上……

我不合時宜的輕笑了一聲,被這極緻的反差感逗樂。

謝甯軒都方了,怔怔地瞧着我。三秒過後,他看穿了我的小心思,要不是涵養好,他非得沖我翻個白眼。

“好呀,我都遇到這晦氣事了,羽書還笑話我?都不心疼心疼我。”說着,他就沖我的腰捏來,試圖撓癢癢肉。

我趕忙求饒:“心疼了,心疼了,剛不是心疼了嗎!”

謝甯軒才不留情,硬是抱住我狠狠撓了一陣,直癢的我連聲求饒,癱在他的懷中笑得喘不上氣。

可算逮住機會,謝甯軒又趁我不備,低頭啄起我的唇角。氣息忽然就紊亂了,比大笑更令人呼吸不上。

好在,溫度還沒來及飙升,房門又被敲響了,是去而複返的鄧科大叫:“公子,馬倌認出了,那瘋驢就是城外一個佃戶的!”

***

佃戶名叫老建頭,家就在進金華城的路上,我們往王宅趕,剛好順路。

鄧科對謝甯軒堅持送還瘋驢的舉動極為不解,覺得一頭瘋驢不值幾個錢,還沖撞了侍郎大人,不計較就算了,何必巴巴送還。

但等我們真到了老建頭家,三兩間怕是一場暴雨就能沖垮的破屋,一個籬笆東倒西歪滿是枯萎落葉的院子,黑漆漆的竈、斷條腿的凳……鄧科也不禁心存憐憫,撇撇嘴沒再說話。

老建頭是個穿着滿身補丁的粗布短衣、頭頂挂滿草屑的窮苦老頭。來開門時,他正哭喪着臉,嘴裡念念有詞。

“你們、你們找誰……啊,驢,我的驢!天哪,驢祖宗呐,你還知道回來呐!我可找了你一夜!”

老建頭沖了上去,抱着驢的脖子就大哭起來。一路瘋癫,直想往馬身上撞的驢,也在見到主人的一刻,難得乖順。

垂雲瞥一眼環境:“怪不得公子堅持,也對哦,這驢半瞎又瘋癫,家裡條件但凡好些,都不能還指望這頭驢。”

垂柳咋舌:“那也不至于為一頭驢,哭成這樣吧。”

為我們引路的寺廟馬倌聽見了,歎道:“嗨,這已經是老建頭家中唯一值錢的了,又能拉貨,進城也少不了它,它這忽然跑了,能不着急嗎?老建頭……也是苦啊,前半生那麼輝煌。”

這話勾起了垂柳的興緻,她湊近些問:“輝煌?什麼意思呀?”

老建頭還撲在不遠處的驢頸處,傷心不已。

馬倌見狀便道:“他原來是大戶人家的管家,外出都有馬車轎子,穿着绫羅綢緞,手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一朝家業零落,肖氏主家也斷了血脈,就他還守着兩畝薄田和這房産,靠頭瞎驢過活,能不傷心嗎?”

“原來還是這樣!”好奇心滿足,垂柳長歎一聲,還想追問兩句。誰知這時,那驢又不知抽什麼風,忽然猛地嗷一嗓子,一蹄就踹在了籬笆院牆上。

登時,紮的歪歪捏捏、并不牢靠的院門頂上,就“撲哧哧”往下掉籬笆。

我和謝甯軒、垂雲都站在院外三米處,波及不到我們。可本站在我身側的垂柳,卻因八卦,湊到人家院牆旁向内張望,此時,剛好就站在院門一側。

一隻籬笆落下,徑直将她的發髻打散。

這年頭女子普遍在意發髻齊整度,不願輕易在公衆場合散開發髻。垂柳懵了五秒,登時惱羞,忙不疊就往馬車上逃。

但我們的梳子鏡子還在馬車後頭的屜中,眼看垂雲還得繞過去找,我順手從懷中掏出橙橙的梳子遞上:“先拿這個去梳吧,梳妝盒好像壓在下方,怕是不好找。”

垂雲應聲接下,就往馬車走。誰知,她剛剛路過抱着驢的老建頭,後者忽然朝她沖去,直勾勾盯着她。老建頭本就穿的破破爛爛,和瘋驢抱頭痛哭的舉動又頗為反常,垂雲吓得立時尖叫起來。

這前後不過一兩分鐘的事,大家都沒料到。我立即喝了一句:“你幹什麼?”謝甯軒也走上前,朝鄧科揮手。

然而,鑿鑿道道目光中,老建頭什麼也沒有做。他隻是擋在垂雲身前,表情古怪,驚詫、慌張和震動,是一種防備且期待的五味雜陳。

我和謝甯軒下意識對視一眼,都意識到,老建頭的目光,并非落在垂雲身上。他怔怔盯着的,明明是垂雲手上的梳子——屬于橙橙的梳子。

我有點方,謝甯軒也極驚異:“老人家,怎麼?您、您見過這個梳子?”

這一瞬間,我想起馬倌方才提起的一個姓氏——初聽沒引起關注,現在卻引發我無限聯想的姓氏——肖。

祖母信中提過,橙橙私定終身的人,不就叫肖排場嗎?

我按捺不住,驚問:“肖……肖公子,您是肖公子的家人?”

老建頭眼睛瞪大,顫抖的問:“你、你們認識我家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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