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遠話隻說了一半,但是後半句話不言而喻。
意思是,陸煜祺對這些術語這麼了解,平時應該沒少看吧?
房間裡空氣突然的安靜,讓陸煜祺敏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他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李思遠剛剛說的話,白嫩嫩一張臉陡然紅了起來,像扔燙手山芋一般立馬把雜志給扔到櫥櫃裡,揮手辯解道:“我沒有,都是雜志内頁上面就這麼寫着的!”
陸煜祺說完後意識到,他把雜志給扔到了櫥櫃裡,口說無憑,便連忙又伸手把成人雜志給拿回來,把成人雜志對着唐霜和李思遠翻開來:“你們看,上面都寫着的!”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李思遠推了推眼鏡,默默地移開了視線,還有唐霜看着他一臉複雜的神情。
陸煜祺把雜志反過來對着自己,發現他剛剛急于自證的慌亂之中,雜志翻到的内頁上配着穿着制服坐在桌子上的性感模特寫真,邊上的小故事赫然印着一個相當醒目的标題:
“那一夜,我和師母都喝多了……”
陸煜祺兩眼一黑。
陸煜祺欲哭無淚。
李思遠看向唐霜提議道:“我覺得你剛剛說的有道理,這确實可以作為嫌疑人心理畫像的旁證,要不我們帶兩本回去?”
唐霜跟着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有道理,我覺得可以。”
然後對陸煜祺眨了眨眼:“你挑兩本你喜歡的帶回去。”
李思遠補刀道:“嗯,帶回去慢慢研究。”
陸煜祺痛心泣血:“不!我不喜歡啊!”
李思遠看着用手捂住嘴低頭偷笑的唐霜,揚了揚眉:逗小孩就這麼有意思嗎?
唐霜笑的眉眼彎彎:當然很好玩啊,難道你不這麼覺得嗎?
陸煜祺看着李思遠和唐霜“眉來眼去”,隻覺得心更加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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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鄭成傑的住處出來上了車,李思遠坐上了駕駛座,唐霜坐在副駕駛座上,而陸煜祺則蔫兒在了後排座椅上,邊上還真的在另外兩人的要求下,帶上了那幾本成人雜志。
雜志上封面的女郎精神抖擻,而陸煜祺則是奄奄一息。
他們忙活了一圈,除了自己徒增了條黑點之外,一無所獲,調查又回到了原點。
李思遠更正道:“也不能算一無所獲,這些成人雜志确實能夠證明嫌疑人可能存在這種思想,在法庭上是能夠起到一定證明效力的。”
陸煜祺知道李思遠是在就事論事,說的也确實是真的,但是他總覺得李思遠現在還要提這一嘴成人雜志,是怕他還沒死透,再給他補上幾刀。
唐霜則說道:“除此之外,其實今晚收獲還挺大的。”
陸煜祺提心吊膽,生怕唐霜說出來,說發現他還有這樣的興趣愛好和取向。
然而唐霜之前确實是在同陸煜祺開玩笑,并且她覺得這些都是個人隐私範疇,她确實沒有過多的興趣去關注别人的需求和取向。
這件事在她出房間的時候,就已經算是揭過去了。
唐霜從鄭成傑住處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想的都是這樁案子的事了。
“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那就隻剩下另外一種可能了。”
李思遠沉思了片刻:“确實,可能性很大。”
一說到案子和工作,陸煜祺原地滿血複活,坐了起來,兩隻手駕駛座和副駕駛座後面各搭一個,扒着好奇問道:“什麼什麼?什麼可能?你們又在打什麼啞謎?”
唐霜本來沒打算逗陸煜祺的,但是陸煜祺本身頭發就豐盈蓬松,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探頭探腦的樣子,實在是像毛茸茸狗狗般的可愛。
唐霜輕咳了一聲,故意避重就輕地說道:“不過我們要做好準備,就算找到案發現場,現在時隔這麼久,嫌疑人又咬死不認,證據鍊不完整,還是要充分利用口供,做好攻克嫌疑人的準備。”
李思遠歎了口氣:“就鄭成傑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沒有充分證據佐證,口供突破,恐怕難啊。”
陸煜祺驚奇道:“原來你居然也會說死豬不怕開水燙這種俗語!”
李思遠奇怪地轉頭看向陸煜祺。
陸煜祺眨眨眼:“我還以為你說話和你的文章報告一樣,都是那種一字一闆、規規矩矩、端莊持重的呢。”
李思遠無奈道:“書面語是書面語,口頭語是口頭語。”
陸煜祺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不會講人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