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口吻還相當的欠揍。
或許實際上唐霜之前同他發消息也是這種口吻,但是此時此刻,在陸煜祺此種心境之下,陸煜祺一瞬間都恨不得把唐霜給拉黑了。
當然,拉黑是不可能拉黑的。
隻是陸煜祺方才對于唐霜的擔憂之情,立馬瞬間煙消雲散。
陸煜祺看着唐霜發過來的工作要求,一看就是轉發的别人發給她的,連開頭的“唐隊”都沒有删掉。
陸煜祺咬着牙,直接撥通了唐霜的電話。
唐霜電話倒是接的挺快,不快倒也說不過去,畢竟剛剛還轉發消息給他布置工作。
“喂,師傅,你在哪兒呢?”
唐霜那邊聽起來倒挺安靜的:“我在醫院呢。”
陸煜祺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問道:“要不要我來探望探望?畢竟你是我師傅。”
唐霜那邊語音語調聽起來挺輕快的,同往常沒有太大區别:“不用了,沒什麼大事,就是老毛病,做完檢查開點藥我就回去了。你就安心寫好材料,整理好卷宗準備移送吧。”
結束通話後,陸煜祺看着唐霜微信發來的關于移送案卷的要求,條理還挺清晰。
果然唐霜這個老狐狸是在撒謊。
實際上唐霜這次還真的沒有騙陸煜祺,她确實是在看醫生。
沈文彬看了看電腦上唐霜的檢查結果,将視線從電腦移向坐在他對面的唐霜。
唐霜對他笑了笑。
沈文彬歎了口氣:“安眠藥吃多了可不好。”
唐霜眨眨眼:“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沈文彬見唐霜如此,就知道他勸再多也沒有用,他之前都勸那麼多回了,如果真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那唐霜就算塊補天的石頭,也該開了竅,老老實實的聽從醫囑,調崗休息。
沈文彬想了想,決定為了唐霜的身體考慮,還是迂回點:“真的不考慮請年假?就出去休息休息玩兩天,就當放松放松。”
唐霜笑的眉眼彎彎:“我剛從渝城出差回來,已經算出去旅遊玩過啦。”
沈文彬心裡有了數,唐霜說她前不久出差,原來是去了渝城,難怪前段時間都沒有來,這次出差回來就來了。
唐霜心情看上去挺不錯的:“對了,我在渝城還找到了我們當年表演的那個青旅,整條街都拆的差不多了,那個青旅卻留了下來,老闆居然也還是那個老闆,而且我們當時輔導的那個小學生你還記得吧?都已經畢業工作了。照片牆上的照片也多了許多。”
沈文彬微笑着看着唐霜叙說着,适時地給了反應:“是嗎?”
“對了。”唐霜從包中翻出來一張照片,遞給了沈文彬,“我們當時拍的照片,還挂在上面,青旅老闆竟然還記得我們,所以我就拜托青旅老闆把這張照片又複制洗了幾張,這張送給你。”
照片中最為引人注目的,自然是當時的唐霜,她的眼神中充滿着青春的朝氣,周婉婷給她親手紮的雙馬尾,随着擁抱的動作而擺動出一個靈動的弧度。
唐霜緊緊抱住了周婉婷,笑容燦爛而純真,周婉婷則顯得有些羞澀,長發撩起一縷别在了耳後,被唐霜帶着低頭淺笑。
李思遠站在唐霜身旁,背着的吉他沒有取下來,内斂而沉穩,看上去倒像是哪裡來的學究誤入了。
而至于他,則是笑着站在唐霜和周婉婷背後,高舉着鼓槌,比着每次表演開場時,他敲着鼓槌預備的姿勢。
照片上定定格的畫面充滿着活力和青春的氣息,那時的所有美好,都仿佛凝固在了那一刻。
沈文彬手指拂過照片中的每一個人,沉默不語了片刻,而後将照片放在了辦公桌上,決心再勸唐霜最後一次。
他擡頭看向唐霜:“都過去這麼久了,有些事也該放下了,婉婷肯定也希望你能朝前看。”
唐霜隻是笑笑,明明是同樣的人,但是她的笑容,同照片上的那個笑容,判若兩人。
“我明白的。”
沈文彬知道自己這是又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作為醫生,面對唐霜這樣的病人他沒辦法,作為朋友,面對唐霜這樣的友人他更加沒辦法。
他拉開抽屜,将照片收了進去,搖了搖頭:“我看你壓根就沒明白。”
唐霜笑着說道:“行啦,沈大醫生,你看我好不容易請假來一趟,就别教育我啦,我都已經這麼配合你定期複診了。”
沈文彬啞然失笑:“你呀……說不過你。”
沈文彬挪動鼠标準備給唐霜開藥,發現唐霜盯着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看的出神,于是便問道:“怎麼了?”
唐霜眨了眨眼:“你們醫院的白大褂,能幫我搞一件穿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