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煜祺下了飛機回了家,倒頭就睡。
陸煜祺第二天精神抖擻來上班的時候,潘涵啃着燒餅拿着豆漿進辦公室看到他的時候,吃了一驚:
“唐隊不是和老王說了,給你放幾天假的嗎?”
陸煜祺按下電腦開機鍵:“閑下來反而不适應,在家裡待不住,還是在隊裡舒服。”
潘涵啧了兩聲,搖了搖頭,啃了口燒餅喝了口豆漿:“你這是病,得治啊。”
然後嘟囔着“唐隊這把人孩子給帶成啥樣了,造孽喲”,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邊回複消息邊吃早飯。
過了沒多久,辦公室裡的光線就暗了下來,陸煜祺覺得有些奇怪,轉身望向窗外,隻見方才還晴空萬裡,現下已然是黑雲壓城城欲摧,一片讓人窒息般的陰沉。
陸煜祺站起身來開了燈,走到窗邊才關上窗戶,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沉悶的雷聲,仿佛大地都在嗡鳴。
黑雲壓得更加低了,籠的局裡樓房顯得灰蒙蒙的,大樹在風中搖擺着,被吹落的樹葉滿天飛舞着。
風卷着卷着,開始帶着雨滴砸上了窗戶,發出沉悶的聲響。大雨傾盆而下,局裡的院子瞬間被淋濕,才停好車準備上班的同事趕緊跑向大樓,匆忙躲避着這突如其來的暴雨。
陸煜祺站在窗戶旁看了會兒,見還沒看到唐霜的人影,轉頭問潘涵。
潘涵從材料裡擡起頭,有些奇怪:“你師傅今天請假了,她沒和你說?”
陸煜祺眨了眨眼:“沒和我說啊。”
潘涵看着陸煜祺無辜模樣,現下唐霜又不在,老王也去市局開會了,外面雨下這麼大,也沒有多少幹活的心思,不如趁這個機會聊聊八卦。
潘涵腿一伸腳一蹬,把椅子往後一推一轉,對上陸煜祺:“這是唐隊的老習慣了,每次破完一個案子,就會請假休息一兩天。”
陸煜祺奇怪道:“可是之前她都沒有請假啊?”
這确實是他第一次聽說這事兒。
潘涵琢磨了會兒說道:“我估摸着,之前可能因為你是新人,唐隊她不放心,所以才沒請假。”
“之前老王也奇怪呢,說唐隊這好一陣子都沒請病假,還和我讨論說,唐隊是不是好了。”
“我也以為唐隊她好了呢,現在看來,估計之前就是擔心你,才撐着沒請假。”
陸煜祺認真問道:“我師傅她是哪裡不舒服?我認識很多國内外的專家,建甯這邊如果看不好的話,我可以帶她去其他醫院再看看。”
潘涵搖了搖頭:“這個具體我就不太清楚了,畢竟平時上班你也看到了,唐隊都挺正常的,而且這也算是個人隐私。”
潘涵想了想:“要不你去問問老王?他應該懂。”
潘涵本來這麼說,是想着老王反正去分局開會了,等老王開完會回來,估計陸煜祺也就忘了這麼一回事。
可他沒想到,陸煜祺是個實心眼,打定主意要弄清楚的事情,自然會去搞明白。
于是老王才開完會回來,剛準備熱一熱早上沒來得及吃的早飯,就被陸煜祺給堵在辦公室裡了。
陸煜祺看了眼老王手裡拎着的塑料袋裡的塗着滿滿醬料的油餅,覺得眼熟。
這不就是之前在觀海派出所那次抓小偷通宵之後,唐霜請他吃的那頓早飯,攤主給他攤的那個油餅嗎?
連醬料的顔色都一模一樣,肯定是同一個大娘攤的。
可見唐霜今早絕對來過,還不忘給老王帶早餐。
陸煜祺氣不打一處來,虧他還擔心唐霜是不是真的身體有什麼難言之隐,他都做好了聯系國外專家的準備了,結果現在看來,唐霜壓根就是在裝病偷懶。
而且他明明說過這油餅好吃,怎麼這油餅不是獨一份的,原來唐霜不僅僅給他買,給老王也照樣帶。
如果不是潘涵今天來的晚,又或者在他來隊裡之前,唐霜估計也會給潘涵帶。
老王剛準備坐下拿出長輩和領導的派頭,關懷一下面露着急的陸煜祺是遇到了什麼事,就看到陸煜祺臉上神情變了又變,最後氣沖沖地同他打了聲招呼,扭頭就又回去了。
老王有些摸不着頭腦。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有個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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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煜祺用力敲擊着鍵盤,本該唐霜來寫的報告和情況說明,現在唐霜知道他來上班後,全都理所應當地交給他來寫。
本來他剛從老王辦公室回來的時候,還覺得有沒有可能是誤會唐霜了,畢竟說不定也有可能是老王上班的時候路過那個早餐攤,自己買了吃,雖然這種可能性真的很小,但是也是有可能的。
陸煜祺打開微信,正準備發條信息關心關心唐霜,唐霜的信息倒是先發了過來。
唐霜先是問了他在家休息還是在隊裡,陸煜祺回了在隊裡之後,唐霜打字飛快,迅速将要做的事情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滿滿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