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才好采取進一步措施啊,法治社會,要做守法公民的好不啦。”
不然刑事案件不報案,還真的在這兒玩偵探遊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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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甯市廣安區觀海派出所值班領導楊傑,接到報警後第一時間帶着值班民警趕到了現場。
“報警人是你?”
給楊傑他們開門的中年婦女搖了搖頭:“我是這家的保姆,是少爺報的警,少爺在裡面。”
楊傑走進别墅内,如果不是現在有案件,他還真想好好參觀一下這棟裝修的極具品位富麗堂皇的别墅,可惜這大額的失竊案壓得他現在完全沒有這種心情。
“請跟我來。”
楊傑跟着保姆拐了個彎,便到了一個敞開式書房,一位穿着衛衣的年輕人坐在顯示屏前,按照身後人指出屏幕上的位置和節點,點動鼠标敲擊鍵盤,快速切換着顯示屏上的畫面,并時不時的進行着放大。
楊傑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在查看監控,而站在年輕人身後的那個人,他更是熟悉。
“唐隊?你怎麼在這裡!”
唐霜聞聲看了過來,原本因凝神專注觀察監控錄像而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笑着打招呼道:“楊所長,領導還親自來?”
楊傑說道:“唐隊說笑了,我就是個副所長,算什麼領導。今天正好值班,接到這麼一個警情,肯定得親自來。”
楊傑估摸着坐在顯示屏前的年輕帥哥應該就是報警人,沒好意思直接明說,隻能和唐霜交換了個眼神,露出苦笑:
能住這别墅區的人非富即貴,再加上方才陸煜祺報警自然報的也很專業,失竊名酒的品牌市場估價都一并報了,這麼大的涉案金額,楊傑他當然得親自帶着值班民警一起來了。
不過見到唐霜在,他原本被這樁案子壓得沉重的心,開始重新活了起來。
畢竟這可是唐霜,刑警大隊壓箱底的招牌。
唐霜也是從派出所過來的,對于楊傑的想法自然是了然,她拍了拍陸煜祺的肩,将沉浸在查看監控視頻的陸煜祺喚過神來,輕擡了擡下巴,示意他這個報警人,将事情經過同楊傑講一講。
陸煜祺有些不解,事情發生的全過程唐霜都在,她和這個來的警察看上去還認識,她來講不是更好?
唐霜見陸煜祺臉上疑惑,落在陸煜祺肩膀上的手略微用力捏了捏:“我隻不過是幫個忙的,你是報警人,當然要自己把案件的具體情況和辦案民警講。”
陸煜祺這邊雖迷惑,但還是按照唐霜的要求将事情經過又講了一遍,那邊楊傑安排民警記錄,心裡卻明白唐霜這舉動是特意做給他們看的。
本來他看到唐霜先是開心,繼而就在想,既然唐霜作為刑大的人在這裡,這個案件是不是後續會歸屬刑大,那他們晚上跑這一趟,不就是白白替刑大跑腿打工。
可是唐霜這一句話一個動作,卻表明了她的态度,這樁大案子,是楊傑他們來辦,并且唐霜她還會幫忙。
這可不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雖說轄區發生了失竊案他不該高興,案子現下還沒破,可是唐霜在這裡,不就等同于破了案,再加上方才那番話,就意味着主動把考核績效送給了他們。
楊傑這回喊的“唐隊”更加情真意切了幾分:“唐隊,監控看的有思路了嗎?”
唐霜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金姨,楊傑心領神會地安排手下民警帶着金姨去另外地方做筆錄,等确定金姨聽不到這邊說話内容之後,唐霜說道:“楊所可能需要查個人的社會關系和資金流向。”
楊傑說道:“我知道,那個保姆是吧。”
見有明确嫌疑對象的楊傑自然積極性很高,很快金姨的社會關系和資金流向就都查清楚了。
隻是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陸煜祺也将别墅外部的監控都查看過去,發現金姨并沒有什麼異常。
如果真的是金姨偷的,那偷了酒總歸要帶出去賣,但是金姨每天除了正常會打包垃圾扔到垃圾桶内,并沒有其餘東西帶出去,出去采買生活用品和菜品,也隻背一個小挎包,顯然裝不下酒。
而别墅内部方才楊傑帶着人又仔細查了一遍,确認丢失的酒沒有被藏在别墅其他地方。
楊傑問道:“唐隊,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思路?”
這實際上就是委婉的在說,唐霜的推測可能是錯誤的。
畢竟嫌疑人作案總歸得有作案動機。這金姨工資不低,又沒有欠款,和雇主家又沒有矛盾,老公孩子又沒有生重病或者欠款,不需要铤而走險賺快錢。
金姨的嫌疑似乎又消失了。
唐霜指着監控上暫停畫面的一處:“放大。”
她指尖繞着屏幕上由斑駁的馬賽克逐漸變清晰的圖案畫了一圈,而後點了點,鏡片後的雙眸光芒躍動,就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簇火苗:
“你們不覺得,她的動作有些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