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我在這裡哪有什麼熟人啊?喂...不會是小辣椒她又來了吧...那我也要先把她抓起來!”
如玉笑笑:“你若對她都能下手,我倒是放心些了。”
彥卿更來勁了:“放心放心,到了戰場上,我一向拎得清!”
......
如玉随龐顯同回,行至半路,樹上突然跳下十來個紅巾蒙面的殺手,大聲高喊:“為首領報仇!”
這些人各個動作利落,招式狠辣,紫巾親衛根本不是對手,不久便被殺得一盤散沙。龐顯身邊除了紫巾衛,卻也有兩三個高手,眼見殺近,紛紛跳下車擋殺去了。
如玉觀察那十來個紅巾,已分散在四面八方,看似松散,卻有合圍之意,現在他們隻是尚未靠近不顯陣形,一旦靠近便是八面埋伏,急忙勸龐顯:“這些人訓練有素,不像尋常兵勇,快叫那幾個高手回來護住車身四面,合力駕車沖向一方,搶先拉開一個口子!”
龐顯不以為意:“不必驚慌,難道我手下這麼多人還殺不退那十來個找死的?我若被這點人吓跑,豈不叫天下恥笑!”
如玉勸不動,隻好靜觀其變,越發覺得這些蒙面人招式詭異,突然想起那夜在張府撞見的幾名沙月殺手,莫非是段立文的人假扮?為何段立文突然與龐顯作對?疑惑間,有數名紅巾蒙面人已殺到近前,突破車旁那有限的幾個高手,向車内前後左右合剿而上。如今情勢,如玉來不及多想,為海晏府一衆人,自己也要盡力護住龐顯一命,擡劍保護時,卻自覺頸後一涼,眨眼間一輪鋒利彎刀從自己脖後繞頸而來,急忙回劍抵擋,卻還是瞬間被割傷了左肩,綻開一道血痕,心驚道:莫非這些人是沖自己而來!遂将龐顯向車座下一掌推去,自行沖出車外,果然見先前圍上那幾人瞬間都将劍鋒指向了自己。
這便是了,這些沙月殺手假扮紅巾,看似襲擊龐顯,其實趁亂暗殺自己才是重點,段立文該是近日已趕到此地了!如此看來,所幸早幾日,将大夥安置在海晏府中。
見如玉孤身引開了殺手,龐顯大受感動,本可趁機自行逃去,卻要起臉面來,命手下今日不惜一切代價,定要收拾了這群紅巾叛徒!自己也持刀跳下車來,帶頭厮殺,紫巾士氣大振,從一派散沙慢慢向龐顯周邊聚攏,合力擋殺。
雖有龐顯分擔,但隻分走半數殺手,如玉仍要獨自面對六七個殺手的圍剿,偏又左肩已經吃虧受傷,如此奮戰數名殺手,鮮血早已染紅了衣袖。這幾個殺手如同嗅到了獵物的血腥之味,更餓虎撲食一般,輪番上前刺殺。
如玉強撐,心念: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叫出暗處的蜂人!甯願自己吃虧,也絕不叫封雲輕易欠上丞相一樁恩情!
沙月人出招迅猛,下手刁鑽。如玉稍有不注意,一刀擦過眼前,削去小半撮頭發,隻要再近一點便能削去半張臉!不禁吓退半步,亂了陣腳,身後被猛然刺進一劍,頓覺不妙。
癱軟之際,一道銀鞭遊過如玉身前,鞭尾嘯嘯勁風,在圍攻上來的數柄刀劍中瞬間掃擋出一片空地,如玉松了口氣,頹然蹲下。
拓跋英一身紅衣,從上翻滾落下,将銀鞭随身形翻轉出幾道漩渦,沖向殺手間,一鞭如同四手,既向内護住自身,又向外鞭殺四方。那數名殺手似反應不及,被四下沖散,拓跋英乘勝推拔,卷起落葉簌簌如密針根根,随鞭尾一同插向敵手。沙月人縱有奪命彎刀,奈何恰好不敵鞭舞遊走,近身又隻得自傷,占不到便宜之下,打了個手勢,紛紛退逃。
等拓跋英回身向自己走來,如玉才卸了繃緊的心神,暈厥了過去。
等睜開眼,已是身在海晏府。
月紅湊上前,一臉焦急:“感覺怎樣?早知,真該讓敖起跟去的!”
如玉的衣衫已被換下,肩膀後背被裹上了繃帶,稍一動,就如鑽骨之痛。
月紅按住:“好在是拓跋英,她沒讓旁的靠近你,将你背回來的,傷口也是她替你上的藥。”
拓跋英正站在床邊:“我随身帶着些傷筋動骨的藥,對你的症。”
如玉笑笑:“多謝救命之恩。”
拓跋英:“不必謝我,我拓跋英從不欠人。你先前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我們扯平了。你既然醒來,我便告辭了!”
月紅見拓跋英别别扭扭,主動挎住她肩膀,笑道:“哎呀,你這個人怎麼總不能好好說話呢,明明是個熱心腸,偏冷着一張臉,說起話來也不親熱,像隻朝天椒似的...大家都是生死之交了嘛!要我說,你幹脆别走了,外面這麼亂,你一個女子也不方便,連夫人今天都差點吃虧,你留下來嘛,大家也好互相照應啊!”
如玉也有此意:“我這傷多有不便,彥卿又在外苦戰,但願你肯留下來搭把手。”
拓跋英架不住月紅熱情,對如玉猶豫道:“我可以留下,但我有我要做的事。你們不許打聽,也别想指揮我做什麼,我可不是你們封家人。”
如玉躺在床上,看到了拓跋英被月紅挎住時,拘謹地兩手抓了抓衣擺,莫名覺得她心事重重,便笑了笑,默許了。
月紅噤了噤鼻子:“哎呀,話不要說太早嘛,你現在不是,以後可沒準呢...瞧給你能耐的,我們不問,我們才懶得問你!”轉而撇頭對床上的如玉小聲嘀咕道:“早晚有人替咱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