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放心不下,交代敖起:“隻怕他們今夜會偷偷害了那女子,你且去他們那邊打探一下。”
敖起剛欲開門,卻發現薛蕤機警站在門外。
薛蕤回頭問道:“可是有什麼需要?要不要我喊小二過來?”
敖起借口道:“哦,準備入睡,想着打點洗腳水來,給三哥消消乏...你怎還站在門外?”
薛蕤:“你們初來星海,恐怕還不知,龐軍亂黨多烏合之衆,早已無孔不入,我擔心三太保的安危,特在此守着,你們隻管安心休息,洗腳水我這就安排小二去。”轉身朝外吆喝道:“小二,燒些熱水來!”
隻聽小二在樓下應聲,敖起隻好讪讪關門,退回屋内。
彥卿:“他防的哪裡是龐軍,分明是怕你我跑了啊,唉...如此心機!今夜,隻能靠你家夫人了。”
敖起:“夫人如今是少主,哪能以男子身份去看望那女子?今夜恐怕隻有靠月紅姐姐了。”
如玉和月紅可不正在屋内盤算着,如何趁今夜将那女子一同救走,也好趁機擺脫了薛家兄弟,可奈何等了許久,薛蕤竟還寸步不離地守在彥卿屋外四處掃望,似要豁出一夜不睡似的。
月紅在窗内瞧着,小聲罵道:“他還真是厚臉皮,跟個狗皮膏藥一樣!”
一籌莫展之間,客棧之外忽然一陣騷亂,似有一群人破門而入。掌櫃的急忙披衣迎客,卻被一群頭戴紫巾的散兵手持刀劍抵退。掌櫃的有些經驗,沖其中一位做主的軍爺陪笑道:“這個月的共濟金,昨日就交上了,軍爺今夜來,是還有什麼吩咐?”
那軍爺将大刀拍在桌上,單腳踩住凳面,一身匪氣地大笑道:“哈哈哈,昨日交了?交給誰了?”
掌櫃的:“自是交給了咱們這片的黃巾軍軍爺了。”
那軍爺笑道:“哦~掌櫃的還不知道吧,這片已經劃歸我們紫巾軍了,你昨日交錯了人,不能作數!”
掌櫃的大呼一聲,求饒跪在地上:“軍爺通融下吧,我這客棧如今每日隻有零星幾個客人,勉強度日糊口,若不是祖宗的基業,我是早就撐不下去了!自打交了咱們義軍的各種擁軍款,這共濟金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如今若還分巾交納,小的哪還有活路啊?”
那軍爺收起笑容,呵道:“我等拿命為你們掀翻了星海王,你們卻連這點金銀都吝啬!來人啊,上去搜!”
掌櫃的急忙勸阻:“不行啊,這時辰若擾了客人休息,小店還要退錢的!”
那軍爺卻不理,義正嚴辭道:“掌櫃的,不妨告訴你!今日城門混進來幾個廢朝餘孽,龐帥下令,今夜關門打狗!若被我發現你這客棧果真包庇,恐怕就不是這點共濟金的事了!”
掌櫃的癱倒在地,哭喊:“這...小的實在不知啊!冤枉啊!”
那軍爺卻一腳将他踢開,大喊一聲:“搜!若真搜出來那幾個人,将這老吝啬一道拉走,到龐帥跟前領賞錢!”瞬即率兵沖向上下内外各處。
小二趁機偷偷上前,扶着掌櫃躲到桌下,小聲道:“莫非是今日傍晚來投宿的那幾人?登記時,我好像瞥見一眼,那人懷中大約揣着官牒。”
掌櫃的嗚呼哀哉道:“啊?我今日完矣!星海亂成這樣,怎還有人敢受封來這裡做官?隻怪我看他們闊氣,一時貪錢,沒問情來路,今夜隻怕要被他們害慘呐!”
小二卻回道:“若是他們幾個,今夜便無事!我前頭上去送熱水時,那幾人就已不在屋内了,剛才躲在後院,發現他們停在後院的馬車也不見了!該是已經趁亂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