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蕤:“放心吧,老三自小跟在我屁股後,我什麼時候讓他吃過虧?隻是日後我兄弟二人在外,家中父母叔嬸就要交給老大你多多照應了。”
如此議定,兄弟三人各自回屋。
老三薛毅興緻沖沖,輾轉難眠,趁半夜衆人熟睡,悄悄鑽進一間小木屋。月色之下,泥炕之上,正躺着一名紅衣妙齡女子,口眼都已被塞緊,手腳也都已被捆住,隻有呼吸急促緊張。自打薛毅打開木門,她便警惕地縮身擡頭掃聽,口中嗚嗚咽咽囫囵不清。
薛毅慫人賊心,此時又激動又有些害怕,毛手毛腳爬上泥炕,朝她撲下,驚得身下女子拼命縮躲,無奈早已被下了散筋丸,反抗不足,躲閃中被薛毅糊裡糊塗扯開了衣衫,在月色下露出了白晃晃的肩頭。薛毅年紀小,雖有慫膽,乍一看到,還是愣了一下,就趁這眨眼的功夫,身下女子豁出去了似的,用頭頂住炕沿,使力将自己翻跌下地,又趁力滾了幾圈,直到被石頭砌的桌子擋到。薛毅本來也有些忐忑,被她這一摔,更吓了一跳,但一想事已至此,幹脆就趁天黑,一不做二不休,也跳下床,将她從地上拎起。這一拎,她渾身癱軟,重量全壓在他手下,使他趔趄一下,将她重重磕在石桌之上。女子顧不得疼痛,故伎重施,又用頭奮力磕向桌面扭身跌下石桌,這一翻跌,将石桌上幾個碗碟陶罐也掀翻在地,在夜裡砸出了好大一聲動靜。
薛光夫婦的木屋就在這鎖住女子的小木屋之前,聽到聲音,以為是這女子逃脫,大喊一聲,點燈提刀來看。老二薛蕤聞聽大哥大嫂的聲音,也提燈前來查看。
薛毅自知做了羞臊人的事,又拎不動這女人,傻傻站在桌邊。老大薛光也被眼前景象驚住,哪知老三出行前夜起了這色心,這女人本也是打算留給老三,便也不好多說什麼,同樣傻傻站在門邊。
薛蕤一進門,看到地上光景,急忙從袖中掏出一粒散筋丸,拔出塞嘴的布頭,将藥丸迅速塞進女子口中,又以手捏喉,強制她咽下,而後又迅速堵住她的嘴,沒讓她叫出一聲來,而後又一拳将她砸蒙,昏死在地,粗暴處理過後,這才起身罵道:“老三,昨夜把這女人塞給你,你左不敢右不要的。今夜說定了留給大哥,你又來要,明日你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她給大哥算怎麼回事?!你這是胡鬧!等明日随我出了谷,在外面什麼女人沒有?你怎就這時瞎了心!我看你幹脆留下來,守着她在這裡過日子吧!”
薛毅立馬跪在地上,求道:“二哥,你别撇了我!我...我就是色令智昏,我...我是太興奮了,就沒想那麼多,我...我這就殺了她!”他沒想過自己這行為會日後難為大哥,既然今晚已經因這女人出了糗,又被二哥誤以為猶豫不決,沖動上頭,不如索性殺了這女人,一了百了。
老大薛光急忙攔住,勸道:“罷了,原本看她也是雲隐人,才打算活口帶回寨子,留給你們其中一個,我已經有你們嫂子,還要什麼别的女人!你們如今若覺得她礙事了,大可明日将她一起帶出谷去,别在寨子裡濫殺,叫爹娘叔嬸知道咱們殺了人,還了得?”
老三薛毅卻下了狠心似的:“大哥,我們若不殺人,哪裡得來那些金銀财寶?爹娘叔嬸隻怕早就知道了,你若嫌她的血髒了這寨子,我今夜将她拉去林子裡,跟那些冤鬼一起埋了就是!”
薛光覺得可行。
老二薛蕤卻不同意:“這谷裡,半夜狐狼出沒,你不要命了!算了,這女人留在這裡已是個禍患,幹脆明日一起帶出去!老三你要喜歡,今夜就壯起膽子辦了她,也好叫她日後死心塌地跟着你!”
老三薛毅當着兩個哥哥的面,卻突然要起臉面了,怒氣沖沖踢了昏死在地的女人一腳,罵道:“晦氣!出了谷,就找暗巷子賣了她,沒碰過的還能賣個好價錢!二哥說得對,出了谷,什麼女人沒有!”說罷,朝地上啐了一口,負氣離開。
鎖住如玉等人的小屋,距離不遠,此時恰好輪到敖起守夜,年輕人五感靈敏,他已附耳貼在透風的窗下聽了個齊全,等到外面聲響複歸平靜,這才将如玉搖醒,将所聞之事悉數告訴如玉。
如玉歎道:“白日見他笑呵呵,還以為他不至于多麼壞,不過是世道逼人作惡罷了。現在想來,他這樣的人,所幸隻在星海軍做了個馬倌,否則以他這般狠辣又聰明,早就沒有那龐顯什麼事了...他們既說明日要送那女子出谷,倒是我們的機會,若能想辦法跟去,至少可以找到出谷的辦法。”
敖起:“那女子的處境,聽起來還不如三哥,真是可憐,若能救下,也是功德一件。”
如玉點點頭:“明日,月紅照顧彥卿,你我二人要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