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你看阿爹,這樣說我!”
肖寶财不樂意了,委屈地朝着肖楊氏告狀,他就算昨晚喝了點酒,但也不多,肯定沒喝醉。
他對池水吟詩,還不是為了顯示下自己讀書人身份,好叫肖府的人另眼相看。
當然,他還有層打算,就是想吸引下丫鬟們留意,來個紅袖添香之類,那才叫雅趣。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跑到那裡去,我以前從沒這樣過,現在叫人看到那個樣子……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該怎麼見,還怎麼見,”肖豐年臉皮厚,“就說是喝醉了,夢遊過去的,誰知道是不是肖府的酒有問題,我到現在頭還蒙蒙的疼,行了,别哭了,哭的老子頭疼!”
他昨晚喝得多,半夜吐了好幾回,到天亮才睡踏實,又叫寶财這事給鬧騰起來,現在腦瓜子還暈乎的疼,語氣也沖的厲害。
肖寶财本就委屈,覺着莫名其妙出了這樣丢臉的事,被肖豐年吵更生氣,“阿爹說的什麼風涼話,我不得好,咱們家也别好,我這樣子,姜姑娘怎麼還能看得上我,”這才是叫他最難受在意的。
若是能攀上姜府姑娘,往後的日子肯定差不了。
“那有什麼,不是還有阿茹,叫阿茹去接近那個姜遠晏不就行了,”女兒嫁的好了,一樣補貼娘家,而且女兒比兒子更聽話,又是嫁女兒,能得一大筆彩禮錢,可比娶個兒媳婦出不起聘禮錢劃算多了。
這麼一想,肖豐年越發覺着是個好主意。
顧不得頭疼,便對肖楊氏說起這其中好處來,“……反正咱們家也出不起那許多的聘禮錢,除非給人當倒插門女婿,但寶财就咱們家唯一男丁,肯定是不行,倒不如叫阿茹嫁過去……”
肖寶财不樂意啊,他還挺喜歡姜姑娘的,家裡門戶高有錢不說,長得還好看,是個美人兒,這樣的親事怎麼不叫人動心。
“不行!我不同意……”
肖豐年瞪他一眼,“叫喚什麼,叫喚,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原先沒今早這檔子事,你也未必能娶到那姜姑娘,如今更别想了。倒不如叫你妹妹阿茹嫁到姜家……”
肖寶财當然知道自己娶姜姑娘有難度,但也不認肖豐年的想法,“那姜家也未必看得上阿茹。”
“看得上看不上,自然有的是辦法。寶财,爹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想啊,若是阿茹能嫁過去,得一大筆聘禮,你再娶個媳婦也盡用了,阿茹嫁得好,日後才能補貼家裡……”
早在肖豐年提出這想法後,肖楊氏就心動了,後面肖豐年的話,也是她心裡所想。
見肖寶财不大樂意樣子,也開始勸起他來。
肖寶财雖喜歡姜姑娘,但都是建立在銀錢利益表層的喜歡,肖豐年和肖楊氏的話也說到他在意的點子上,很快便叫他動搖了。
勸不多久,便同意下來,“也好,”畢竟自己今早弄那麼一出,更不好娶到姜姑娘,倒不如讓阿茹嫁過去,有她補貼娘家,日後不管是自己娶親還是銀錢便都不愁了。
他們三人在這說的熱鬧,好似說什麼就能成什麼一般,已經預見到肖芸茹嫁給姜遠晏後的各種風光好處,根本沒在意一旁小楊氏和肖芸茹母女兩個。
也沒發覺,自肖豐年說出讓肖芸茹嫁給姜家公子那話後,肖芸茹呆滞模樣。
姜家公子,肖芸茹自然是見過的了。
那是一個隻看一眼,就叫人覺着臉紅的男子,實在是他長得太俊美了。肖芸茹又是個羞怯性子,根本不敢直接看,隻偷偷看過幾眼。
若是能嫁個生的那樣好看的男子,她自然願意。
可她太有自知之明,不說外表,自己隻是個清秀模樣,算不得什麼美人兒,與姜公子站在一處,都要自卑。人家又是門戶高的官戶子弟,哪是自己可以攀附的?
聽着肖楊氏和肖豐年他們的盤算,肖芸茹非但沒有高興,反倒惶恐不安,尤其是聽到肖豐年他們還打着收一大筆彩禮錢,過後還要她一直貼補家裡的盤算,更是不安。
“阿娘,”她細弱的低聲喚了小楊氏,對上小楊氏同她一樣不安的雙眼時,更慌了。
小楊氏自然知道自己婆婆和夫君什麼品性,昨天婆婆透露出想讓兒子去接近姜姑娘,将人娶回來的想法時,她就覺着這是癡人說夢。
她是想娶個好兒媳,卻從未想過高攀人家不可能娶到的姑娘,姜家是什麼門第,他們是什麼情況,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成?
可沒等她犯愁,害怕婆婆他們使什麼不好的手段成事,兒子今早就出了這等事,現在卻又轉變主意,想讓女兒攀附人家姜公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