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能不能直接在這匣子上畫個小口?”
“……若是真這麼打開了,你不覺着……有些駭人嗎?”栗子指尖撫過匣子,十分好的白玉,觸手生溫,絲毫不見滞澀。
她敲了敲,用了幾分力道,回傳來的聲音空洞,匣子中間應是盛放了什麼東西的,宋绯說的辦法可行,但正是因為可行,若是真讓她用這法子開了匣子……是否證明,這匣子隻有她能開?而她來到此處,與這個莫名的落筆成真的能力……
“不知才駭人。”宋绯伸手過來,暖融融的包了她的指掌,“知曉事情因果,從不是壞事。”
栗子深深望着他,倏爾展眉一笑,“師弟說的有理,開。”
“我為師姐研墨。”
宋绯這個研墨的手藝現在可謂是爐火純青,栗子飽蘸了濃墨,按照匣子的形狀原樣描摹了下來,又在上面開了個口子,這會兒栗子的繪畫水平在日以繼夜的練習下更上一層樓,她三兩筆畫完,把紙往匣子上一拍。
再揭開時,匣子上果然多了個洞口,栗子的落筆成真依然穩定的發揮着效用。她擡頭與季雲宋绯對視一眼,伸手拿起匣子,從其中倒出來一樣東西。
是一封卷軸。
“這東西若還要想法子打開,我可真要翻臉了。”栗子喃喃道,就算是先祖,也不好這樣一環套一環的。
“打開瞧瞧。”季雲難得着急起來。
栗子瞧了一眼師父,點點頭,其實若是說對淩雲宗的認可與感情,她與宋绯,終究還是不及師父的。
好在卷軸上沒再有什麼封禁,她靠着作弊一樣的手段打開了匣子,匣子上也沒什麼反應,便自此一路暢通無阻了,就好像這作弊一樣的手段真就是打開匣子的正确方法似的,簡直離譜。
卷軸裡銘刻的陣法季雲和栗子一瞧便笑了,季雲伸手托起卷軸,摸摸上面的紋路,不由得失笑:“不愧是我家先祖,竟然刻了個幻陣留下。”
“又要看故事了。”這幻陣好生複雜,密密麻麻的陣紋爬滿了整張卷軸,栗子掂了掂,怎麼說都得是一部電影的分量。
好啊,先祖一下給留了兩部影片,栗子琢磨着,這次背景故事肯定是要補全了。
她并非全然不信之前師父與宋绯所言,她與那位先祖若有相似,必然是師父與師弟最為熟悉。隻是若她到來之事真是有人算計,那她還……能回家嗎?
栗子相信的一直都是人定勝天,可她心裡将這事看的極重,是以越發不肯給自己希望,生怕被希望落空拖垮了心态。
雖然她也不知道要真有人算計讓她過來幹嘛來了?連個主線任務的提示都沒有,這一年多淨看着她野蠻生長了?
心挺大的,她隻能說。
“這次陣法裡若還是如同先前一樣沒說出什麼因果來,我可真是要翻臉了。”栗子握着幻陣,發動之前,故意拿話來壓心中不安。
饒是已成金丹真人,栗子兩輩子加起來仍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還做不到心境無波無瀾。
“沒事的師姐。”她語中未竟之意分明,宋绯隻是握着她的手,“不管怎樣,我總是在你身邊的。”
“我知道,我懷疑這個世界的真相,可我從不懷疑你啊。”栗子笑眼盈盈的回望他,不論如何,宋绯的的确确是這個世界送給她最大的一份禮物,她來到這兒,認識了宋绯,還有師父,李仙,小阿離他們,又怎麼能說不是一份奇妙的緣分呢?她那将要為之奮鬥一生的事業,也未曾因為突發的身體狀況而斷絕,反而在異界更加發揚光大,這一切的一切,于她而言,其實都是好事,她應當是該知足的。
季雲:“……”
算了,不就是雖然養了兩個徒弟但還是跟孤寡老頭一樣嗎?算了算了,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