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還是沒說這玩意兒怎麼打開。”栗子一轉頭,撞進兩雙神色複雜的眼睛裡,不由得奇怪,“幹嘛都這麼看着我?我臉上有密碼?”
“你真的不是先祖轉世?”季雲眼神狐疑。
栗子挑眉,這又是哪兒來的說法?
“你們這邊還有這個設定嗎?”就算已經過了一年半,居然還是能時時刻刻吸收到莫名其妙的新知識,真是神奇,好吧,她單知道玥界是有神魂的,居然還能轉世嗎?
那感情好啊,換硬件不換内存?怎麼做到的?她也想學。
“轉世之說隻是凡俗傳說罷了,可大能的神魂未必不能擺脫肉身存在。”宋绯拽拽栗子的衣袖,她一下子就懂了師弟想說什麼,确實,那位鬼修的後人才剛剛被她埋進雲中城的地底下呢,神魂的奇妙之處,她們幾個金丹并不能知曉全貌。
“你們想說,我是被淩雲宗那位先祖奪舍了嗎?”栗子很快找到了一個更合适的形容詞,無奈搖頭,“這更不可能了,我這腦海裡的記憶雖非此世,卻也是有來曆的。至于我繪制陣法的能力,的确和尋常修士不同,但也稱不上是什麼大能的傳承吧。”
“你們一個二個,你與師父,還有那玄冰門的長老,難道都覺得我是什麼上古大能又回來重振宗門的嗎?我若真有那麼高深的根腳,就不會一開始困難成那樣了,還不給自己留下個十處八處藏寶庫的,你們大約是都搞錯了。”
她是穿越,真不是轉世啊,雖然這兩種聽起來簡直同等程度的離譜,但真不是同一個梗。
“之前都同你們說過了,我能确認的是我上輩子是個不會修煉的建築師,可沒有上上輩子的記憶了。”再不濟,她上上輩子也應該在她原來的世界啊,這邊可是都過去那麼久了。
“我記得師父說過,是無意間發動了一個陣法,然後從陣法中發現了嬰兒模樣沉睡的師姐。”宋绯試圖推理,“那個陣法,會不會也是這位先祖留下的後手呢?或許真是那陣法将師姐從别的世界帶了過來。”
季雲的表情變得有點兒一言難盡,跟栗子呆的時間長了也學會了銳評,“若是先祖真把後手留在那樣的荒郊野嶺,也不得不說一句心真的有點大。”
那陣法季雲早早就畫給了栗子,但他十幾年都沒研究出個所以然的陣法,這點時間裡栗子也并沒有更大的突破,這會兒被從戒指壓箱底的位置離翻出來鋪開在三人中間,依舊是面面相觑,宋绯第一個閉眼,“看不懂。”
也沒指望他。
栗子仔細的将上面的陣紋再次推敲一遍,洩氣地搖搖頭,“這怎麼看都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傳送陣,隻有定位那一處陣紋從未見過,也從未有别的陣法用過,這樣推演空想,便是十年百年也瞧不出陣中的玄機。”
她和季雲都試過再次發動這陣法,這自然是最簡單的法子來驗證,可惜不管他們如何催動,甚至是栗子用她的金手指直接原樣照搬畫下。也根本沒法再次啟動這陣法,就好像它原本就是壞了的,錯誤的一個陣法。
“是不是我們方向錯了,或許就是巧合,這事兒沒準就跟我沒有關系呢?”栗子試圖抗争,她并不覺得那位先祖真跟她有什麼關系,跟一個那麼久以前的人有些相像,确實巧了點兒,但概率又不是零啊。
“可能我們就是都特别有淩雲宗的氣質吧。”她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點頭,“我們中興之主跟開國之主有點相似也是應該的。”
季雲:“……”
服了。
“那中興之主,快靠着你跟先祖的心有靈犀,分析一下匣子怎麼打開吧。”
“沒有這種靈犀。”栗子拒絕,“請你們兩位本地人努力分析一下,不要想着投機取巧,直覺是不靠譜的。”
“沒有陣法,神魂無法探查,靈力也輸入不進去,這還能有什麼辦法?”宋绯手摸上劍柄,“實在不行我一劍劈了吧,沒準兒先祖就是想考驗一下後輩們是不是能下定決心,幹脆果斷呢?”
“可以,你砍,砍完你修。”栗子把匣子往宋绯跟前一推,“請動手吧。”
“你倆認真的?”季雲被他的兩個倒黴徒弟吓了一跳,一道靈力就把玉匣子勾了回來,“人家玄冰門保存了幾千年仍舊完璧歸趙,到你倆手裡不到一天就打算給毀了?”
“但若是先祖就是設定了這樣的打開方式,這樣猶豫不定,豈不是永遠都打不開。”
“先祖為什麼要閑着沒事搞後輩心态。”栗子一腦門磕在桌面上,給先祖磕了一個,“我這還不夠虔誠嗎?”
“先祖想要這東西依舊流傳回淩雲宗後人手裡,就必然得設置一個隻有淩雲宗門下弟子才能解開的謎題,宗門不以血脈相繼,山門也有可能變革,唯有道統傳承,按理說,這東西非得是個陣法不可。”季雲試探着往匣子上打了幾道陣紋,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這東西軟硬不吃水火不侵的,也算是個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