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城歡在掉下來的過程中就已經發動了戒指裡的第二張也是最後一張陣圖,或許是那個占據了守衛頭領身體的東西也沒想到,傳送陣圖一向是稀罕東西,在淩雲宗異軍突起之前,誰又能想到這玩意兒會跟批發一樣泛濫呢。
也不知道淩雲宗的藏寶庫到底是怎麼樣的無底洞,不少人一開始是打着撈一筆就走的主意,卻在日複一日的做任務拿貢獻點兌換資源裡逐漸紮下根來。
這次的陣圖成功發動了,就在守衛頭領剛向前邁出一步的時候,應城歡的身影便猝不及防的消失在衆目睽睽之下。
範玉:“哎。”
他轉身拍拍還泡在論壇裡不可自拔的謝成,“主角跑路了,為了不讓樓下這位尴尬的演獨角戲,我們是不是應該做好上場的準備了?”
順便叮囑:“準備好咱倆逃命的東西,應城歡肯定是拿着淩雲宗的傳送陣跑了,我們這些人再想這麼走,可能沒那麼容易。”
“知道了。”
底下的守衛頭領面對着這種情況依舊沉默,不知道是這術法不能說話還是單純無語,他沒去管逃走了的應城歡,而是拔刀,頭也不回的往身後虛空中擲出。
隐匿陣法破碎,裡面修士身影顯露,一柄再普通不過的長刀,也沒有多快的速度,但就是結結實實紮在了那個想要偷摸潛進下層倉庫的修士身上,一抹血花飙出,将人捅了個對穿,紮在牆上。
他擡眼,沒說話,但在場所有人,耳中都幻聽出一個冷漠的滾字。
“糟糕了。”範玉死死盯着那個人,像是想透過這具身體看穿背後究竟是怎樣的掌控者,“看來他背後那地方就是禁區啊,底線就到這兒了,隻不過就帶着這麼點情報撤退,感覺都不如守在宗門裡刷點日常,好虧。”
“……死了的那個也是築基,我們不走嗎?”謝成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切有些不安,當面對更高級别的修士,他們這些所謂的修仙者和凡人也沒有區别,一樣脆弱。
“但他殺的是我們的人吧?”範玉挑眉,沒着急像是附近幾道熟悉的身影一樣溜走,“你猜我們那個傳說中因為不肯歸順就滅了燕家滿門的掌門,對這人殺她門下弟子,又會是什麼反應?”
“他大約是個剛來不久的外地人,約莫以前沒聽過淩雲宗的行事手段。”他抱着手臂看着逐漸從牆壁上留下來的血迹,神态有些異樣的冷漠,“我也很好奇,宗門……究竟會不會為了一個剛剛築基的普通弟子,殺上一個起碼金丹,甚至是更高級别的修士家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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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給你準備了一萬八千塊靈石,我這邊一年裡通過兌換系統積攢的是兩萬六千多一點,如果必要,還可以從角鬥場的獎池裡暫時挪出來四千塊,兩個月之内補回去就行。”栗子算了個數,“一共是四萬八千靈石,加上十幾顆靈丹和山上的陣法,這些夠不夠你突破金丹?”
宋绯搖搖頭,“我不知道,五萬塊靈石,從來沒這麼富裕過,完全沒有概念。”
結丹和築基不同,突破築基還可以通過水到渠成的功夫慢慢磨,結丹則需要憑借一瞬間的力量将體内靈力煉化成丹,這也是為什麼在宋绯突破築基之後,栗子就轉換賽道,開始玩命攢錢了。
“理論上來說應該夠了,不過一旦結丹失敗,這五萬靈石的靈氣頃刻間散去,可就真是全打了水漂。”栗子心疼的皺了皺鼻子,戳戳宋绯臉頰,“養你好費錢啊,宋小绯。”
身邊師弟的眼神染上點愧疚,輕聲道,“師姐是這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我永不會忘記的。”
“好吧,我可以接受,但我們兩個在這兒偷偷講,可千萬莫要在師父面前說。”栗子自覺不能閑着沒事問宋绯自己和師父兩個人一塊掉進水裡先救誰的問題,因為師父多半兒也是要先來撈她的,老頭兒與他們兩個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都是彼此心中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不必非要比個地位高低。
“總之先突破試試,就算是失敗了也不要緊,你可不許強行突破傷了根基,失敗的經驗一樣重要。”她略微用力,拽一拽宋绯的一小撮頭發提醒他,“做不過是幾萬靈石,就算是沒了雲中,沒了并州,就算是淩雲宗也沒了,給我幾年我一樣能掙出十倍百倍的來給你。成日裡把拼命挂在嘴邊,但不到真需要你去拼命的時候,不許,聽到沒?”
宋绯乖乖點頭。
栗子總還是不怎麼放心,不過也隻能這樣,她把盛放了幾萬靈石,放出去足夠讓一州修士為此拼個頭破血流的儲物戒指放在宋绯手心裡,又不放心的詢問:“你真的确定你現在可以突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