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示意丫環将菌湯放在霍擎北旁。
“擎北,你近日操勞,外祖母特地吩咐膳房,做了你最愛的菌湯給你補補身。”
“嗯,謝祖母。”
“你快喝啊,待會兒冷了便不好喝了。”
霍擎北端碗一飲而盡,餘光瞥見雲漉不知因何變幻的臉,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凝衣,多用些,身子養好了,今後不會太累。”
“雲姑娘,你也不要客氣啊。瞧你瘦的,多吃些。”
雲漉滿腦子皆是霍擎北一飲而盡的菌湯,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吃了幾口猶如小雞啄米般的食量。
她内心慌亂,幹脆放下碗,“老夫人,您究竟有何同我商議。您現在就說罷,好放我家去。”
老夫人放下碗箸,接過遞來的絹帕,緩緩道:“你心挂兄長,老身理解。既然你急于回家,老身便不藏着了。不日擎北與凝衣會成婚,霍家,家大業大。凝衣嬌生慣養的,一人操持太過辛苦。何況她還承擔着生下霍家後代的重任。我知道擎北心裡有你,把你請過來想問問,姑娘可願意給我們家擎北做妾,與凝衣一同操持霍家。雖為妾,也是貴妾,給你平妻之權,如何?”
“外祖母!”
一向敬謹溫順的凝衣不禁驚呼,外祖母不是厭惡雲漉麼?是她說的一介寒門妄想攀圖世家大族,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引誘擎北,這般低賤,不配進霍家!
凝衣睜目觀視老夫人,眸中盡是抗拒,外祖母萬萬不可啊!霍大人方才一見雲漉就失控了,雲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老夫人不是不知道。若是讓雲漉進府,哪還有她的位置!妻如何?一個不受寵的妻連妾都不如!老夫人還予她一半管府權,背刺之感湧滿凝衣心頭。
老夫人面對她質問的目光不予理會,凝衣心若寒灰,她眨眨清眸柔柔朝霍擎北望去。
隻見他眼皮輕落,緊繃的面皮傾瀉怒火。
雲漉愣了一會随即怒目,纖軀輕晃,“老夫人,我哥哥還在家躺着呢,您将一個照顧病患的人叫來府上,商量給你家做妾?恕我難以理解你們世家大族這獨有的禮數。也許老夫人覺得,我一介散婦能給霍大人做妾,三生有幸,應當即刻跪拜謝恩。可您聽好了,我,不,願。”她說罷起身。
“雲姑娘,既然你不願,為何戴着我霍家的信物。你脖上的獅佩是老身求給擎北的福物,擎北他自小戴着不曾摘下,獅佩離開他之後,他多次陷入險境,引來殺身之禍。你既與霍家無關,還是歸還的好。”
雲漉不可置信,憤慨的表情轉而了然,她撇頭俯睨着老夫人。
什麼做妾,什麼平妻之權,老夫人費心思做局,原來是為了獅佩。歸還了獅佩,從此她和霍擎北分明了。凝衣姑娘順理嫁進霍家,才不會委屈了她。
雲漉毫不猶疑,取下獅佩。
“雲,漉。”霍擎北咬牙切齒地喊道。
雲漉不顧霍擎北的怒意,将獅佩放在掌心現于他眼下,冰冷刺骨地說道:“霍大人,請你歸還我的玉串。”
冷眸劃過略顯得意的外祖母,霍擎北擡起青筋爆出的手,拿起獅佩,寒指劃過雲漉溫熱的掌肉,雲漉看着空了的掌心微微怔愣。
“霍擎北!”
伴随老夫人又快又急的尖叫,雲漉聽見玉石碎裂的聲音。
她扭頭隻見兩塊獅佩破碎地躺在霍擎北的掌心,瘦尖的小臉剩下的那兩顆亮亮的葡萄般的眼睛心疼不已。
“你瘋了?護你身的福物你為何要斷!!”
雲漉氣得天旋地轉,她捂住急喘的胸口,拼命吸氣。
霍擎北同樣被她氣得血.精.翻湧,緻使媚藥提前發作,他那雙猛獸般的鳳眸狠狠盯着喘息的雲漉。這段時日強迫自己不見她,思念宛如狂襲而來的焚輪,掀翻重重屋舍。
掌心翻下,兩塊碎獅玉佩叮叮落地。
空了的手掌拉下雲漉,揉進懷裡不斷索取。
清灰布衫被他撕碎,露出皙白香肩,霍擎北咬住肩窩大口咬噬,雲漉忿恨掙紮,袂袖滑落露出藕臂,頻快地交錯拍打他,阻他放浪行事。
“霍擎北,我知你喝了甚...你放開我,我去藥房...替你拿藥。”
霍擎北聞言内心愈發狂風驟雨,果然,外祖母在他湯裡下了藥。演了幾日,忍了幾日,換來的卻是一次次傷她。
雲漉感知霍擎北正狠狠吮咬她,對她的歉疚、無可奈何、恨她容易放棄、恨她...沒他愛她。
她咬緊牙關,不許嘤聲跑出。
“霍擎北,你中了媚藥。我去拿藥好不好,嗯!疼...”
埋在雲漉頸間的頭緩緩擡起,陰鸷鳳眸染上朦朦情欲,渙散的眼眸滿是驟雨。
“好美。”
美人骨中被吮出一圈紅印,骨間一塊紅色獅印分外顯眼。修長手指緩緩劃過宛如冥花的斑駁印記,劃過之處引起嬌膚上點點疙瘩。
面前的旖旎豔情看得凝衣又羞又怒,她咬着絲絹憋紅了臉。老夫人臉色陰沉,霍擎北為了這鄉野村婦生生掰斷獅佩,這不是當衆打她的臉!霍擎北不愧是霍焘的野種,行事同他老子爹一樣的放.蕩.淫.逸。
當年就該讓她母親掐死他!!!
“外祖母,這不是你想看到的麼?”
計劃落空,老夫人陰沉着臉。
每每想到她求來的福物被那卑賤女戴着,心裡恨得不安眠!霍擎北裝作聽話懂事的模樣,誠懇地請她來霍宅住,又同意與凝衣親近。她便設下此套,逼雲漉歸還獅佩。
再下藥,擎北與凝衣有了夫妻之實,她立時擡聘禮上門,完成她心願。
沒想到,被他騙了!!
霍擎北牙根沒有放下雲漉,老夫人隐隐察覺她才是被利用了!!
“既然外祖母想看,那便看罷。”
撫摸美人骨的大手滑下,繞着心衣畫圈。雲漉忍不住扭動,可又怕惹火上身。
“霍擎北不要了,我知道弄什麼藥...”
老夫人瞪他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大有跟他拗到底的架勢,看他究竟敢不敢在她面前行媾和之事!
聞見身旁細細哭音傳入耳中,罷了罷了。凝衣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宜再看。
老夫人拉着掩面哭泣的凝衣離開膳房。
“漉兒,我好想你。”
“我知道用什麼藥解媚藥!我現在就去幫你拿藥。”
“你就是我藥。”
雲漉用力掰開困鎖她的手臂,身下的人紋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