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北,你怎麼會在這?”
雲漉聽見牢門開鎖的聲音,蜷縮在牢内角落的她靠牆緩緩起身。
霍擎北沉步向她走來,她擡眸,高大的身軀籠罩而下。
昏暗闶阆的地牢,因他的進入變得狹窄局促。
雲漉以為他是好心探望自己,欲開口将伶月接豆包一事告知。
霍擎北俯首凝視雲漉,見她額上碩大紅團,眼瞳瞬間變成暗紅。
“是誰弄的?”
他低沉的聲音似猛獸張開大口,露出尖牙般駭人。
“是,是我自己撞的。霍大人,豆包它...”
話音未落,霍擎北一把撈過她的腰肢,舔了舔她額頭的紅脹處。
一陣酥麻浸過全身,雲漉這才察覺霍擎北的異樣,他好似又變回了重逢那日嗜血陰戾的霍擎北。
“這身子是我的,沒人能傷害,你也不行。”
雲漉聞言瞪大杏眸,霍擎北,是瘋了嗎?
她奮力推開他,未果,在他懷裡蹙眉吼道:“霍擎北,你睜大眼睛,我是雲漉,我不是花娘,我更不是你的!”
霍擎北咬住她的細頸,齒肉碰撞,他精準挑起青筋上極敏感的那寸,在齒尖細細磨咬。雲漉再說一句他不愛聽的,齒尖縮緊咬破嫩膚,迸出她嬌豔的紅血。
雲漉的命似被他叼在嘴中,不敢動彈。地牢的腥臭提醒她,她是罪婦,便可以肆意玩弄踐踏她??!!
“嗯...霍擎北,你放開我!你在做什麼!你想要了去夢春樓!!為何在腌臜之地羞辱我!你,放,開!”
她眸中盈淚,細頸在他齒上,她不敢動。她僵直的脖頸,眼角滑下晶瑩淚串。
雲漉伸手往他心口掐去,硬.實的肌肉遑說掐疼,連皮也掐不起。她學他那般挑肉,指尖摳緊也隻是在胸上打滑。
她的碰觸如電擊般顫麻,從胸口瞬延全身,霍擎北低哼一聲,大發善心的松開齒尖嫩.肉轉而抱緊她,不顧她的掙紮,菱唇吻上她耳骨,眸中流露依戀和癫狂。
“漉兒,你不乖,你總想逃離我。我買下一座花籠,你在花籠裡盡情嬉戲奔跑,當是眉州的花林。沒有雲辀沒有豆包,你的眼裡隻能是我,我們永生永世在花籠裡,隻有我們。”
他笑着說出這話,雲漉卻聽得骨寒毛豎,霍擎北這是想一輩子禁锢她,不讓她見兄長,連豆包都不許?瘋了!瘋了!霍擎北瘋了!
她越掙脫霍擎北抱得越緊,霍擎北忽然變成千枝桃藤,緊緊勒住她,快要窒息了。
“啊!”
雲漉倏然睜眼,胸口不停上下起伏,呼吸急促,濕化了眼前之景。她擦去眸中水霧,倉皇着環顧四周。
肮髒的地牢,昏暗的牢房,沒有霍擎北,隻她一人,方才是做噩夢了。
警惕的眼眶松懈下來,那個令人窒息的擁抱太過真實,額上似有些濕潤,指腹摸了摸撞傷之處,興許是做噩夢漬了汗。
雲漉抱住雙膝,下颌靠在髌膝,垂眸怔愣。
為何會夢見霍擎北?昨日廟裡,皇後娘娘與她話别後就沒再見到他。他去哪了?
還未來得及同他道謝,謝謝他替兄長說話。仔細想想,霍擎北回來後幫了她許多。
在開封府幫她問和離律例、救豆包、還幫她抹藥、帶她進了夢春樓,看清裴仕卿的奸邪面目...還有寺廟,若不是他拉了自己一把,說出真相,恐要被裴仕卿所連累。
不知霍擎北缺甚?該送些什麼以示謝意呢?雲漉忽而苦笑,自己還在獄中,竟還想着如何報恩。
她眼珠滴溜轉着,夜露寒風過,她裹緊了自己,瑟縮一團在偌大的牢房。
下獄,已是最好的結果。她安慰自己道。
——
霍擎北藏身陰暗處,眸中噴火,他攥緊手中藥膏,手背青筋爆起。
方才替她抹藥時被她揮手打掉,她怵惕地夢呓着,“霍擎北,你放開我。”
他舌間泛起苦澀,連夢裡都要推開他。半跪的腿支起,陰翳的目光俯視女子,地上旋轉的藥膏正嘲笑他的多情。
霍擎北聽聞她在牢裡吓昏了,快馬加鞭從宮中飛馳奔來。闊步而來,腳跟濺起的水漬稍顯急促。
他趕到雲漉被關押的牢房,眼眸鎖住那瘦弱的嬌軀蜷縮在污糟的角落,心口脹痛,他當即就悔了,怎能讓他的漉兒身陷囹圄?
她一定很害怕,尋常男子被關進地牢,都滲得喪魂落魄。何況雲漉。一個嬌豔的小姑娘才脫離魔掌,反身又進了煉獄。
是他氣瘋了,隻是聽到她要離開,他的心髒迸裂般灼痛,禁锢她的執念似南疆的冥花浸血後盛放。
霍擎北單膝下跪,環住她瘦弱的身子。大手覆上她腦後,輕輕前推,紅灼的撞傷貼上他的唇。
随後霍擎北掏出藥膏,替她抹藥,眸中的疼惜與憐愛在她的夢呓後蕩然無存。
霍擎北走出牢房徑直往外走,湘戎見他面色陰沉,朝牢裡探探頭,主君身後無人,難道是雲姑娘不肯出來?
“去仙台山。”
湘戎一個眼睛瞪得兩隻大,他擡頭望月,現在?去仙台山??作甚???
“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