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太後都知道了,這動靜鬧的不小。既然你來了,那就好好瞧瞧,可别看走了眼。此玉本王剛瞧過了,與本王那塊師出同門,不似有假。”慕容煊看向曹總管道。
“我家殿下說了曹總管一雙慧眼看盡皇家之物,真物假物逃不過你的法眼。曹總管您可要好好甄别一番,看看是不是榮王的玉佩。”容紫兒也不忘擡出翊王來,免得他被瑞王吓到了。
慕容拓本以為在大哥手上得以圓滿解決,誰想殺出個曹總管。他若不提點一二,這下紙可保不住火。“曹總管,我與大哥都看了,是三哥的玉佩。你就算再瞧上一瞧,也必是這般結果。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你說是吧。”
曹總管看着衆位貴人,不斷的點頭。這些主子都是不好惹的,他們的弦外之音再明顯不過了,這時他頓覺手上接來的玉有千斤重,深谙裡面的水深。
他扶了扶額頭,這才慢慢翻轉着手中的玉佩,凝神看了數眼,這才看向衆人,開口道,“這玉是真的。”
容紫兒緊盯着曹總管,不甘心的問道,“曹總管,你可看仔細了。這玉究竟是不是榮王的?”
此刻,衆人都眼巴巴的望着曹總管。尤其是藏在人群中的燕清染在全程觀望着。
不遠處傳來一陣厲聲,“爾不過是一個妾氏,也敢欺負本王的人?本王的玉佩何時輪到你來置喙真假?”
見是榮王,傳說中手中握有亡魂無數,容紫兒聲音頓時小了不少,“我可是翊王的人……”
“翊王又如何,翊王頭上還沒有那頂冠呢!”慕容澤瞪着眼睛怒斥道。
“三弟。”與慕容澤一起來的還有慕容恒,隻是晚了她一步,但這是句話他顯然是聽見了的,也知道其中内情,自知理虧,于是上前勸道,“莫要與小女子置氣。”
“殿下,您可算來了。”容紫兒見到慕容恒,語氣便柔和了下來,榮王的架勢以及那冷冰冰的臉,怕不是要替榮西王妃出氣,好在如今救星來了,便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殿下,榮王他抓疼臣妾了。”
然而容紫兒此舉不但未能得到丈夫的庇護,反而讓慕容恒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寒淩瑤拉起慕容澤另一隻手臂,雙目對視,輕輕搖頭示意,這才讓榮王松開了手。
容紫兒便縮手躲到了慕容恒身後,委屈的小聲哭泣。
“三弟,内人不懂禮數。”慕容恒以為在衆人面前榮王不會不給台階下,“等回去了本王一定好好教導,你就……”
“二哥,本王的妻子平白受了下賤人的欺負,這如何算,嫡庶尊卑,一個卑賤的妾氏,不光敢欺負自家的主母,也敢欺負本王的妻子,你們翊王府的規矩就是這樣的?”榮王冷着臉,雙眼變得十分幽邃。
寒淩瑤看着慕容澤的相護,一時間不知所措,于是她又拉了拉慕容澤的手,想要大事化小。
哪知榮王直接将她的手甩開,朝前一步,“翊王不願處置嗎?”她陰冷的看着慕容恒,似乎想要一個滿意的答複。
容紫兒瞥見翊王臉色不好,慌張道,“殿下,臣妾隻是和榮西王妃……”
“你個賤人!”翊王當即色變,朝容紫兒狠狠甩了一巴掌,本就是個嬌弱女子,哪經得起一個成年男子的用力。
容側妃随之撲倒在地,嘴角還流出一抹鮮血,她用手背蹭了蹭,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滿臉通紅,“殿下?”
“不知禮數的東西!”翊王繼續罵道。
翊王的答複和怒火,就連寒淩瑤和翊王妃蝶舞都吓了一跳,而旁邊的榮王無動于衷。傳聞中容側妃極為受寵,翊王府的人尊她早勝過了翊王妃。如今看來,也不過這樣。
寒淩瑤想起了母後曾與她說過的“君王之愛。”她側起頭來看着榮王冷峻的面孔,突然覺得很是陌生。
“殿下,臣妾知道錯了,殿下,臣妾知道錯了……”容紫兒捂着半邊臉,淚眼汪汪求饒道。
“三弟,不知這樣子,你滿意否?”慕容恒問道。
隻見慕容澤瞟了一眼跪地求饒的女子,眼中沒有一絲心軟,“跪下,道歉。”
容側妃看了眼翊王,見他絲毫沒有幫她的意味,又看了眼榮王,他狠厲的眼神絲毫不打算放過她,她不得不跪爬到了榮王腳下,“榮王,臣妾知道錯了,請榮王開恩,饒了妾吧……”
“不是給本王的!去給本王的王妃賠罪。”她挪開了自己腿,很是冷漠道。
容紫兒身子一僵,趕忙給寒淩瑤叩頭求饒道,“榮西王妃,妾不該冒犯你,妾給您請罪。”
寒淩瑤看到容側妃在看翊王的眼神時,充滿了害怕,于是也明白了,雖在翊王府得寵,卻也并不是那麼好過,皇權之下的恩寵,隻在君王一念之間。今日是太後的壽宴,這麼多人圍着,也不宜鬧出太大動靜,寒淩瑤走到慕容澤跟前擡起頭,“殿下,算了。”
慕容澤轉頭看了眼她,“看到王妃的份上,就不與你計較。”說着,又朝寒淩瑤道,“随本王入席吧。”
翊王雖不高興,但也還是裝作手足情深的樣子,“今日是本王管教内人不周,還請弟妹不要怪罪。”
“不敢。”寒淩瑤應道。
待衆人都走了,慕容恒走到容側妃身前将她扶起。
“殿下身份尊貴,卻要為了一個庶子……”
“你懂什麼,若真要論起來,本王也隻是個庶子。”慕容恒瞪着眼睛。
容側妃捂着半邊通紅的臉,轉過身背對着慕容恒十分委屈道,“我可是按照殿下……”
慕容恒緩和下來,輕歎了一口氣,走到她的跟前,将她捂臉的手抓開,“好了,不要演了,快讓本宮看看。”
容紫兒不理會,似生了氣一般,慕容恒隻得摟過她,輕輕拍了拍她,溫柔解釋,“好了,今日的事本王會記得,将來會加倍補償你。”
路上,蕭楚陌小聲問道,“殿下剛剛瞧過了,那玉佩可真是榮王的?”
慕容煊笑道,“陌兒,你怎麼也關心起那玉佩之事,還從未見你對這等閑事上心過。”
女子泠泠道,“好奇罷了,殿下不願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