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貴妃宮中并無外人,慕容恒不吐不快,“母妃,你知道兒子剛剛碰到誰了嗎?那個上不了台面的東西自以為娶了公主就在兒子面前趾高氣揚,兒子心中的這口怨氣實在難咽。”
“一個公主至于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嗎,你何苦去找他不快,你的王妃不也是公主嗎?”徐貴妃對自己兒子的小心思向來看的透徹。
“那能一樣嗎?她們就不能比的。”慕容恒忿忿的說道,眼神中盡是不甘。
徐貴妃自是不能容忍唯一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而亂了謀劃,言語中帶着些許斥責,“你心裡想的母妃能不知道嗎?收起你那點小心思,舞蝶的兄長如今已當上了東秦國君,你可得把她安撫住,将來成事還需仰仗東秦國的幫助,你不可亂來。至于你父皇那邊,他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立太子之事遲早要擺上日程,你自己也得給我争點氣,别整天圍着女人轉。”
“兒子明白,兒子還有一事不明,舅舅聯合大臣在父皇面前提議把定北侯一家召回京來,您說他到時回京真的會幫我們嗎?”
徐貴妃對她的兄長的能力深信不疑,“你舅舅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你就不要操心了。”
慕容澤的母親身份卑微,至死前都未有名分,宮中自然也沒有她的位置,因此,帶她來見過太後,客套了幾句話後,這禮數差不多算周全了。本就沒多深的感情,她不想虛與委蛇,借着有事便早早出來。
看着慕容澤和寒淩瑤離去,慕容煊和蕭楚陌也随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後腳就跟了出來。
“三皇弟、公主且慢。”慕容煊喊道。
二人不約而同轉身,慕容澤冷淡問道,“皇兄,何事?”。
不遠處的二人向她們走來,在她們身側停下腳步。
“那日匆匆,本王還沒來得及向公主道謝,公主願成人之美的恩情,本王和王妃銘感五内。”說完,轉頭看向蕭楚陌,眼神中洋溢着滿滿的幸福,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娶蕭楚陌為妻,是他此生最大的願望!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見到慕容煊的心上人,蕭楚陌的出塵脫俗的樣貌讓寒淩瑤贊歎不已,驚為天人,心中暗忖難怪能讓慕容煊癡戀,“瑞王殿下言重了,殿下與王妃能夠喜結連理,那得歸功于殿下對王妃的一片癡情。”
慕容煊聞言,唇角微揚,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拍了拍一旁慕容澤的肩膀,對他說道,“公主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女子,三弟你可要好好待她。”
這二人的對話令慕容澤剛剛對寒淩瑤産生的些許好感瞬間消失全無,他們的話無不提醒着她,若不是他們橫插一腳,她與蕭楚陌又怎會越走越遠?
慕容澤冷眼一瞥,不動聲色的推開搭在肩膀上的手,看向他二人,戲谑道,“那是自然,倒是皇兄何時與本王的王妃私交如此好了,給出這麼高的評價,世間不可多得。”說着,凝眸看向蕭楚陌,“那皇嫂她又如何?”
意識到在妻子面前誇贊其他女子終歸是有所不妥。
慕容煊側身看向身旁的蕭楚陌,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趕忙解釋道,“楚陌在我心中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我視她如珍如寶。”
望着他們二人相觸的手,眸光愈冷,語調深沉道,“好一個如珍如寶,那皇兄你在皇嫂的心中可又是一樣的份量,皇嫂心裡想要什麼,你知道嗎?”這句話看似簡單,但若是深究下去,便會招人起疑心。
慕容煊面色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自信,信誓旦旦的說道,“楚陌心中自然是有我的,不管她想要什麼,我有的我都能給她。”
她嘴角微勾,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怕就怕你沒有。我的皇兄啊,天下女子無不仰慕英雄豪傑,手握權柄之人,而不是隻會花前月下的平庸之輩。皇嫂,你說本王說的有無道理?”
沒人留意到的是,寒淩瑤的眼神一直在慕容澤身上,他的話她并不認可,她知道他這是在問瑞王妃,若他也問她的話,她定會答道,她喜歡的從來就不是位高權重之人,隻是那個赤誠果敢、善良謙和的少年,哪怕他是隻是一介平民。比起榮華富貴、錦衣玉服,她更向往廣闊天地的無拘無束。
隻是,他并未問她。
她不能讓他再繼續說下去,他要是不管不顧的真的會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榮王殿下,我既嫁與瑞王殿下,不論他是何種人,他都是我蕭楚陌的夫君。而我的夫君,他自然也會是人中豪傑,哪怕他現在還不是,但他将來也必定是!”
這世間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蕭楚陌,她這麼維護她的夫君,這是在告訴她,她今後必定會鐵了心的幫着慕容煊,她的心不由的刺痛了一下。
“好,皇嫂對皇兄之情,本王今日算是看明白了。本王在此祝你二人百子千孫,和和美美!今日本王還有要務在身,先行告辭。”百子千孫這四個字,慕容澤咬的格外重,說完,便拉着寒淩瑤離開。
看着離去的二人,慕容煊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問道,“三皇弟今日說這話是何意?他是怪我和他的王妃走的過近了嗎?”
蕭楚陌見他并未因慕容澤的話而心生懷疑,瞬間松了一口氣,“殿下與榮西王妃如何,殿下心裡最清楚。”
她站在那定定望着那并肩而行的兩人,她内心百轉千折,你我終歸要成陌路人!
他并未看出她的異樣,“陌兒,你要相信我,我與公主可是清清白白的,我的心中隻有你一人。”怕她誤會,慕容煊又鄭重的表示。
他的話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蕭楚陌颔首,絕美的臉頰閃過堅定的神色。“榮王有一點說的不錯,殿下的心還需更寬廣些,不單單隻裝有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