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畫立即反駁道,“公子此言差矣,家父已聲明,你二人皆可,不是隻有公子一人。”
她的言外之意分明,這是你二人商量的結果,并非她做的選擇。初見時僅憑他的外在,雖說對他有些好感,但還沒有到非他不嫁的地步。在這二人中擇婿,也隻是為了挽回王家的面子,自己好好的繡球招親誰讓被他破壞了呢?
慕容澤自是聽出了她的弦外音,打趣道,“你明知我二人已娶妻,又何必苦苦相逼。讓人和離不正是拆人姻緣,此等行徑怕是有違道義吧?”
王清畫也不甘示弱的反譏道,“那兩位公子既已娶妻又何必前來湊熱鬧,既接下了繡球又何必一直推脫。繡樓前已有言在先,誰若是能搶在手中,便可雀屏中選,絕不反悔,如今又來反悔的行徑不也正是壞人姻緣嗎?此舉是否也是有違道義?”
好個巧言善辯的女子,真是句句不饒人。慕容澤這時想起那位路人對她的評價,心下頓時有了主意,揚聲說道,“聽聞王小姐是個才女,在這北疆城難逢敵手,無人能入小姐的眼,故才有今日抛繡球招親之舉,想必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可不巧的是我家夫人也是這般女子,才華在我之上。若我為小姐去和離,豈不是寒了我家夫人的心。那不如今日和王小姐比試一番,比文比武皆随王小姐,王小姐若能勝我,我回去好與夫人有個交代,好提和離之事。如若王小姐不敵我,還望王小姐放我們離去。今日繡球之事,就此作罷。如何?”
慕容澤的這番話大大挑釁了王清畫,他這是在說他家夫人才華不輸王清畫,王清畫之名怕是徒有虛表。王清畫能夠輕蔑北疆男子,如此高傲的女子想必自信的很,不會把其他人放在眼裡,用她最擅長的領域去打敗她,她才會無話可說,心甘情願放他人離去。慕容澤笃定她一定會接受這個挑戰。
果不其然,慕容澤的激将法果然奏效。王清畫爽快應道,“好,依你所言。我會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你想比什麼?”
“王小姐這般通情達理,本公子委實不願再占王小姐便宜,請王小姐出題吧。”
“公子既然強調你夫人才華了得,各方面造詣極深,不如我們來比琴、詩、畫如何,三局兩勝,你若赢了,我便放你二人安然無恙離開。可你要是輸了”王清畫頓了一下,看下慕容澤,這人很聰明,為了不想成親激自己與他比試赢取一線機會,他目的達到了,可她也不想便宜他。“那就回家和你妻子和離,同我成親,入贅我王家,公子可有疑異?”
“怎麼這會成入贅了?不是迎娶嗎?”有人問道。
王清畫的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她雖然欣賞他的勇氣,但她也不是個容易讓人算計的人,“赢的人總得要點彩頭,不然可就不公平了。若是怕了,也可以不比。”
圍觀的衆人皆沸騰了,在這北疆城,何人不知王清畫琴技和畫技堪稱一絕,她敢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周圍的人便議論道,“這還用比嗎?王小姐的絕活。那位公子必輸啊。”
“是啊,她師承天下第一才子左老,左老當年風采冠及南楚,琴棋書畫号稱天下第一,狀元之才卻偏偏辭官不做,隐居在北疆,而王清畫則是他為數不多的徒弟之一,傳聞左老都對她贊賞有佳,聲稱她在琴棋書畫上天賦不凡。”
……
石晨表情凝重看向慕容澤,平日裡哪見主上鑽研過這些,壓根就沒見主上彈過琴、作過詩,這些不過是文人騷客擅長的,主上志在天下,又哪會有那閑工夫擺弄那些,這要輸了,還真回家和王妃和離,堂堂王爺跑去入贅王府?想想都覺得荒唐,有點擔憂勸道,“公子,要不就不比了,這繡球本就不是掉在公子身上,何苦為了那小子趟這趟渾水。”
聽着旁人的談論聲,再加之連他身邊的侍從都在勸退他,看來他很難取勝。寒淩瑤微微蹙眉,神情複雜的看向慕容澤,内心忐忑不已,既為那位公子擔憂,萬一他真敵不過,害他與妻子和離還要去入贅,自己又于心何忍。但又怕他棄自己于不顧,不敢比了,讓自己去娶那位王家小姐。
可當事人卻還是一臉平淡,波瀾不驚。石晨的話她置若罔聞,她知道此刻周圍的人都在看向自己,她嘴角勾起邪魅一笑,輕搖手中的折扇,“無疑異,那就找個地方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