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晨攔住一人問道,“這位大哥,前面發生了何事?”
“一看就是外地過來的吧,今日是王家小姐抛繡球招親的日子。大家都趕着去瞧瞧。”
“那至于這麼轟動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王家是北疆城的第一世家,王家老爺王明安名下良田千畝,金銀珠寶無數,僅有這一位待出閣的閨女,大将軍王叙霄也是出自王家。娶了這位王家小姐,下半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聽說這位王家小姐長得是美若天仙,自恃才貌雙絕,眼高于頂,聲稱這北疆城裡無一男兒能入的了她的眼,倒不如聽從天意來擇夫君,這王家老爺愛女心切,拗她不過,這才給了我們普通百姓這個機會,不然這等好事哪輪得到我們。不說了,我得過去占個好位置好接得到繡球。”說完,慌忙向前跑去。
“又是王家。這王家小姐真是個奇女子,也不怕招到歪瓜裂棗。”石晨嘲諷道。
這王家小姐選婿的方式并沒有引起慕容澤多大的興趣,隻是這北疆的王家倒是讓她有些好奇,“走,去看看王家什麼來頭。”
……
繡樓上,北疆城世家王明安對着繡樓下面的人群大喊道:“各位英雄俠士、達官顯貴們,今天是我家小女清畫抛繡球招親的大日子,如果樓下的哪位男子可以接住小女抛下去的繡球,那就可以成為我們王府的乘龍快婿,迎娶我家小女。好了,下面請小女出場。”
聲浪越來越高,大街之上駐足旁觀者也越來越多,将整個街道都堵得水洩不通。此時的繡樓下已經是一片沸騰了,人山人海的人群可謂是千姿百态、各出奇招,流鼻血的、咽口水的、群毆的、單挑的,那場面别提多壯觀了。
清畫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登上新搭建的繡樓,秋波流轉,一襲紅衣襯得她分外引人注目,端莊不失秀麗,她目空一切的眼神在台下的人群中逡巡了一周,面無波瀾的看着繡樓下的青年才俊皆為她而來,高傲的像個女王。
見時辰差不多了,站在繡樓上王小姐将手中的繡球舉過了頭頂,揚聲道:“姻緣天定,聽天由命,今日這繡球抛出去,誰若是能搶在手中,便可雀屏中選,絕不反悔。”
言畢,使勁的将手中的繡球正對着繡樓抛了出去。繡球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朝着人群之中墜了下去。人群頓時就沸騰起來,尖叫着去搶,你擠我捱,互不相讓,眼睛緊盯着繡球,仰着臉,胳膊伸得老長。
正對着繡樓下方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英俊公子和十幾個家丁,公子見繡球向他的方向飛來面有喜色,周圍家丁則迅速的圍成一圈防止别人來搶,等到繡球飛到近前時公子猛地一跳伸手抓住了繡球,“抓到了,公子抓到了!”周圍家丁一陣歡呼。
事實無數次的證明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事情從不會這麼簡單,公子剛剛抓住繡球雙腳還沒着地突然有一個人閃電般的從右側竄出此人高高的跳起同時飛出一腳正好踢在繡球上繡球順勢從他的手中飛出直接奔人群中間,人群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場中灰塵四起不斷有人倒在地上,大罵之聲不絕于耳,繡球在空中不時的飛起。繡樓上的丫鬟愣愣的看着台下,王清畫則冷冷的看着眼前這一切。
過了一會,場中慢慢恢複了平靜,滿面灰塵衣衫不整氣喘籲籲的公子家丁們惡狠狠的看着周圍想找出繡球在誰的手中,漸漸的人們都看向一個方向,那繡球在衆人争奪下,不知被何人往遠處甩去,而那個方向正有兩位公子走來,看來此番沒戲了,那繡球必被那位公子奪去。
與此同時,正迎面而來的則是慕容澤和石晨二人,作為習武人的警覺,慕容澤感受到遠處抛來的繡球正往她的身上而來,在繡球即将要落到她身上的那刻,她悄悄灌注内力于手中折扇,隻見手中的扇子輕輕往後一揮,繡球便改變方向往後抛去。
衆人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位公子無緣了,可繡球還是穩穩的落入距離慕容澤身後人的懷裡,而那身後人正是剛追上來的寒淩瑤。
寒淩瑤蒙的看着懷中被前面公子甩來的繡球,而繡樓上的王家小姐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氣,雖說這城裡沒一個男子能入她的眼,但她也不希望繡球落入長相猥瑣、不清不楚之人手中。
就在這時候,王家管家已經帶着幾名家丁來到了寒淩瑤的面前。管家向寒淩瑤深深的行了一個禮問道:“敢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寒淩瑤這才從茫然之中回過神來,略微有些遲疑的回道:“在下寒十七。”
管家點了點頭,對寒淩瑤說道,“寒公子,恭喜你成為了我們王府的乘龍快婿。”
一時間,成千上萬隻充滿殺意的眼睛一起看向了寒淩瑤,而寒淩瑤也是驚了一場,她是女子,又如何娶那位小姐,心下一橫,指向慕容澤,又急忙解釋道,“誤會一場,那繡球應該是前面公子的,是他故意甩過來的。”
那位公子雖救過她,她雖然不清楚那位公子為何不願娶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王家小姐,但她知道肯定是他動了手腳,不然繡球不會改變方向往後而來,此刻舉證他雖有點恩将仇報,但她也不得不這麼做,雖然場上亮明自己女子身份會免此困擾,但她身上還肩負着兩國和親的重任,挑明身份怕會與自己不利,引來殺身之禍,權衡利弊之下,她隻好利用那位公子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