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會經脈逆行,輕則疼痛加劇,反噬之日頻發。重則有損陽壽,一損則失五至十年壽命。師兄切記就是,你且按我調配的藥服用加以針灸調理,師兄至少應有四十年壽命。”
“至少四十年,這就超過了師傅曾經說的難過不惑之年,看來小雪這兩年醫術有所突破。”
“這也是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新的療法,能多延續幾年。”
“我知道了。”
“師兄,你坐到塌上,把上衣脫了,我給你施針,碰到天宗穴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痛,你且忍耐一下。”
“好。”說完,慕容澤便利落的解開腰帶,脫掉外袍、裡衣,上身肌膚裸露。慕容澤上身不似男子那般寬敞強壯,由于常年習武,加之藥物揮發的原因,也不似女子那般纖細柔美,是介于二者之間的特殊感,再加上慕容澤胸前沒有女性特征,若是讓旁人看去,也難以相信這是一具女子的身體。
很難以想象,如此俊朗非凡的一個人,上身卻布滿了一道道早已結痂的疤痕,與他的邪魅不羁的外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風漣雪看到這些,愣了一愣。那兩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身上落下的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無不昭示着她曾經受過不少傷。風漣雪不自覺的用纖細溫暖的柔荑輕輕拂了拂疤痕,不知是醫者的感同身受還是心生憐憫,臉上神情複雜難言。
慕容澤感受到身後風漣雪的動作,知她多半是被自己身上的傷驚吓,不免自嘲說道,“我吓到你了,我身上很醜吧?”
風漣雪用平時難得聽到的口氣的說道,“師兄如此俊美的一個人,怎麼會醜呢?在軍營的那兩年,你受了這麼多傷,很疼吧?”
疼嗎?兩年前,南楚與西咎開戰,邊疆動亂。風無痕看準了這是個讓慕容澤曆練的好機會,風流纨绔皇子裝了那麼久,也是讓他一展實力的時候。于是假借上天旨意,楚咎大戰若想赢,必須派一位皇子代表陛下前去與衆将士同仇敵忾。美其名曰替天子出戰,實則為國獻祭,生死難料。衆皇子紛紛躲避,這差事自然落到不受寵的皇子慕容澤的身上。
一入西域軍營,哪還有什麼南楚皇子,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戰事,每天都有人倒下。起初,大将軍還會顧慮到畢竟皇子身份尊貴,派一小分隊的人專門保護慕容澤。後來,戰事愈演愈烈,京城八百裡加急每次都是問戰事,絲毫不提一句三皇子。就算京中有私信,也是貴妃一族讓大将軍不要讓慕容澤活着回來。信裡言外之意皆是隻要楚咎大戰能赢,就算這位不受陛下喜愛的皇子死了,陛下都不會怪罪。
大将軍既不敢與貴妃一族作對,也不想背上謀害皇子的罪名,索性就不再給慕容澤優待,讓他自生自滅。大小戰事上慕容澤也皆有參與,加之風無痕之前教導的兵書謀略,使他在一場又一場的戰事上嶄露頭角,漸漸在軍中聲名鵲起,讓所有将士不敢小觑他。短短兩年,慕容澤便靠自己的實力從一名毫不起眼的小兵到能夠指揮南楚大軍大敗西咎國的将才,一戰成名。
縱使武功高強又如何,戰場之上,從來都是成百上千乃至上萬的人厮殺,殺至精疲力竭,你死我亡。在遠赴西域那時,慕容澤身邊隻帶了石晨和石暮二個可靠之人,此兄弟二人乃孤兒,自幼被風無痕撫養,放在慕容澤身邊伴她一同長大,同慕容澤情義非同一般,也幸得他們二人以命相護,慕容澤在戰場上所受無非皮外傷。但戰場殘酷,石暮在一次保護慕容澤上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