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便看到石晨在宮外候着。與此同時,遠處過來了一輛豪華馬車。一看便知,這該是翊王府的馬車。
慕容澤饒有興趣的立于一旁看着慕容恒下了馬車,嘴角挂笑的問着,“二皇兄這是着急來見父皇嗎?”
慕容恒一臉輕蔑,沒好氣的啐聲道,“三皇弟你不要太得意,就算整垮了本王又如何?大皇兄可是已經回來了。你也配和他争嗎?”
言外之意,南楚最尊貴的嫡長子已經加入了奪嫡之戰,兩個身份地位迥異的皇子,高下立現。這是在提醒慕容澤他卑微的身份。
慕容澤似乎并沒有被他的話而惹惱,繼續冷笑道,“二皇兄不要誤會臣弟了,臣弟自知身份卑微,怎敢同日月争輝呢?臣弟隻是在此好心提醒二皇兄面聖後可要好好說話,父皇現下的心情可不是太好。”
身份卑微這事,不就是他慕容恒一直從小到大拿來嘲笑自己的。但那又怎麼樣,最卑微的皇子不是照樣拿捏他這個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貴妃之子。
慕容恒見慕容澤對他的話似乎并未在意,拂袖而去。
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慕容澤心情便大好,揚聲說道,“走吧。”
石晨觀望四下除了把守城門的守衛,便無其他人,嘀咕道,“這翊王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嚣張,主上您這剛禀告完他的罪責,他就上趕着觸碰陛下的龍須。”
慕容澤倒是不以為意,“這才是他的高明之處,負荊請罪好比被問罪來的強吧。”
“他手下的人做了這麼大的事,陛下還能饒過他?”
“你不是都說了是他手下嗎?這事可大可小,可以是他指使他手下做的,也可以是他受奸人蒙蔽,他人而為的。”
“陛下如果輕易的饒過了他,那我們做這麼多為了什麼?”
慕容澤冷冷笑道,“把他從雲端拉入泥沼,看他驕傲碎落一地,看他美夢一點點破碎,這遠比殺了他來的有趣的多。”
随即轉過頭去,斂去了笑意,面無波瀾的吩咐道,“去查一下,這一個月京城都發生了何事,瑞王又是何時回京的?”
“是。”
榮王府
一早收到王爺今天回來的消息,榮王府門口一衆家丁在李管家的帶領下候着王爺歸來。
連趕了三天路,一回來又進宮面了聖,這下慕容澤才從宮裡趕回,一身風塵仆仆。
眼尖的一人遠遠的看到王爺的身影,臉上難掩喜悅的朝裡面其他人喊道,“王爺回府了。”另一個下人就匆匆跑去禀告王妃。
待遠處的人影漸漸清晰,一衆人等立即上前。
坐在馬上的人利落的翻身下馬,把手裡的缰繩遞給旁人,随意問道,“這一個月來王府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下人立馬上來接過慕容澤手裡的缰繩,李管家回道,“王府一切安好。”
慕容澤微微颔首,又問道,“王妃和小世子無恙吧?”
“都安好。”
一踏進榮王府大門,隻見風漣雪牽着慕容博申從遠處走來,慕容博申依舊虎頭虎腦的模樣,一看見慕容澤便大聲喊了句,“父王。”說着,就掙脫了風漣雪的手心,一路朝慕容澤小跑來。
風漣雪擔憂的在後面喊了句,“申兒,慢點。”
慕容澤看着這一幕,内心不由的溫暖起來,原來被親人惦念的感覺真好。自己從來不曾得到過父愛,也曾向他一樣極力渴望父愛,但那人從來不肯施舍半分。而眼前的他一如當初的自己,而她又能扮演好父親這個角色嗎?
申兒雖非自己親生,實乃慕容恒之子,但他身上也留着南楚的血脈,與她也算有血緣聯系,而她此生都不會有孩子,申兒也隻能是她的孩子,她的傳承人。小雪說的沒錯,稚子無辜,上一代的恩怨又何必強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