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澤拍了拍餘震的肩膀,黑瞳噙笑,“瞧把餘大人吓得,本王隻是小小懲戒了這揚州的蛀蟲,捉拿了一名貪官污吏而已,你又沒做什麼,不必怕。”
“是是是,王爺英明。”餘震唯唯諾諾的答道,心下頓時一安。
餘震為剛才自己小瞧了慕容澤捏了把冷汗,這一笑一怒,甚是令人捉摸不透。
頃刻間,慕容澤又轉向衆人,不溫不愠的說道,“諸位莫慌,揚州通判王軍虎乃十惡不赦之人,如今已被拿下。王大人賬本之事,本王定會好好細查,有罪之人,這聖上禦賜的尚方寶劍可絕不輕饒。場上諸君若有王大人之女遇害線索,不妨告知本王,之前賬本之事,自可功過相抵,本王不予追究。”
場上的人聽了慕容澤的話,各自心下思忖起來。這榮王殺伐決斷,如今王軍虎又落在他手上,指不定會攀扯出哪些人。現在是想讓他們配合提供有用線索,可功過相抵,先前之事可不予追究,這話到底能信嗎?如果自己不配合,可會是另一個王軍虎?更何況,這麼做便是要與先前合作之人決裂,納入榮王陣營。
慕容澤睥睨衆人,見衆人心下各有盤算,又似笑非笑道,“諸位不妨好好思量思量,想好了随時可來告知本王。”
這一出戲,對揚州多年來牢不可堅的關系網不知造成了多大的破壞。今晚有頭有臉的人都出現在宴席上,多數是京城中翊王那派的勢力。自今晚過後,誰又是誰,誰是翊王人,誰又投向了榮王,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呢?對場上的衆人而言,這确實是個選邊站的大難題,一着不慎便會身家性命皆丢。
一旁的沈宛靈全程目睹了今晚的場景,不禁暗暗打量着身前不過二十出頭的華麗男子,榮王慕容澤,如此俊美的人很難與“狠辣”二字聯想起來,要不是親眼所見,斷不敢想象。這短短幾個時辰喜怒無常,手段着實高超,把揚州搞得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太可怕的一個人了!隻是不知家中二叔三叔與京中命案之事可有聯系,沈家又是否會受連累。
今夜,不知多少人無眠。揚州是波濤暗湧,猶如這天色一樣,伸手不見五指。漆黑的夜空中又不知飛過多少信鴿。想必各方勢力不久後便能收到揚州今晚發生之事的消息。
“主上,今夜我們的人攔下了不少信鴿,要全部射殺嗎?”
隻見慕容澤黑瞳如墨,深不可測,邪魅的說道,“把它們都放了。這麼大的陣仗就是邀他們一起看看,接下去才會更精彩,不是嗎?”
“今晚為何不順勢拿下餘震,這人可是翊王的人,留在身邊怕是有危險。”
隻見慕容澤嘴角幽幽的吐着,“防範着點就是,更何況那人留着還有用,用王軍虎一人便足以敲山震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