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幸的是安插在封騰沖身邊的眼線,交來了令人亮眼的情報。
“約瑟夫,摩洛哥大王第十三子,現年厄斯紀年32歲,晝伏夜出,行蹤詭秘,僅有的影像資料,是他三歲時的加冠宴,從這孩童照片可知……”
“他是一頭金發。”
王宇行坐在副駕駛位上面帶微笑地翻看手中情報,車停在繁華街道的一邊,他們正目送孔琏離開。
“殿下,孔琏說得沒錯,方缇跟您是那樣的交情,從他那裡直接參會,不就知道于皓南去哪兒了嗎?何必繞圈找别人。”龍思齊忍不住問道。
“我們是什麼交情?”王宇行一邊翻看資料一邊問。
“你們是……是愛情啊。”
王宇行手中電子筆一頓:“愛情?”
“是啊,你們都,都是一起發過情的人……”
王宇行用筆的另一邊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頭:“别胡說八道!他還沒成年!”
“那可是……”龍思齊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我不會利用一個Omega來成我的事,違背原則。”
“那孔琏不是……”
“他不一樣,是我的死侍。”
“殿下,可那方缇可沒少利用您去執行他的任務,據說您為了把那槍炮送出去,身上都中了兩槍……”
“誰說的?”王宇行嚴肅地看着他。
“武弘大,我們倆喝酒吹牛的時候,他說他護駕有功,在半山别墅曾經跟西蒙大幹一場,不過您受傷了。”
“這事不要再提了,”王宇行道,“攪渾k炮也是我想做的事,要不然A軍不是被厄軍壓着打嗎?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殿下,A軍都對您那樣了,一次次對您下狠手,您還管他們有沒有被壓着打……”
“小龍,你覺得我們過着這種刀尖舔血的生活,是為了什麼?”
“回水星複仇,殺掉總統和總司令。”龍思齊道。
“那就不能讓厄斯人先我一步,将那兩口子趕下台,”王宇行道,“厄斯這裡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有錢什麼事都能辦成。”龍思齊剛剛拿到車票,就在厄斯開上了這價值千萬的藍色豪華超跑,全賴殿下的信任和扶持。
“我隻覺得惡心。”王宇行道。
還沒等龍思齊問“哪裡惡心”時,王宇行瞥着窗外一輛車,緩緩地開了出去,立刻出聲道:“不好,孔琏被跟了。”
倆人立刻開車尾随,那是一輛出租車,可顯然被顧客下了命令,一直追着孔琏的車緊緊不放,咖啡廳是全面包了下來,這人沒進去,恐怕在孔琏來之後,他就一直等在外面了,那看沒看見自己,便要打個問号。
“是A軍的人,看到背影有些熟悉,”龍思齊問道,“殿下,殺嗎?”
“這是主幹道你往哪兒殺?”王宇行拽住方向盤,猛地往右側一拐,像是打滑一般,直接将那出租車逼上了周圍鐵護欄,刺啦刺啦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隻是逼停的那一刹那,梁詠雲赫然發現對面停下一半的車窗上,竟然映出了王宇行的半張臉!
金發黑瞳白皙的臉,隻匆忙一瞥,停留時間還不到兩秒,可梁詠雲卻福至心靈,當即渾身一頓!
“行了。”
瞅着前方孔琏已經走遠了,王宇行才松開了方向盤,出租車司機一看撞上的是一輛豪車,正停在那裡準備下車,龍思齊把方向盤調轉,直接向别處駛去。
“快追,追上他!”
梁詠雲急得大喊,出租車司機卻說道:“可不敢追了,這種車裡面坐的不一定是什麼人,雖然是他先變道撞我但要是他來橫的,我可受不了……”
梁詠雲跳下了車,猛地用槍指向駕駛位上的司機,司機隻得舉起雙手下車,梁詠雲一踩油門,追在那跑車之後,緊追不舍!
“殿下,他竟然追來了!”
“往郊區盤山道上走。”王宇行校準手裡的槍,調轉方向,對準那開車的人。
兩輛車一前一後,逐漸駛進密林裡,後面的車盡管碼數發動機都不怎麼樣,但開車的人車技非常好,一邊發命狂追,一邊将兩邊車窗都打開了,聲音顫抖破裂地飄了出去。
“王宇……汪雨!”梁詠雲不敢叫出他的名字,中間一轉,“汪雨,汪雨!我知道是你,不是,你停下,我隻想知道,你是不是汪雨……”
聲音逐漸走了調,往哽咽嗚咽上走,竟是哭了。
“哎殿下,這人我知道了,是李若希那個副将!梁什麼來着的……”
王宇行腦海中閃過剛剛孔琏的話,梁詠雲作為李若希的副将,能夠有資格參與到重要的軍事會議中。
“你停車。”
“您還沒開槍……”龍思齊轉頭看着他。
“停下!”
跑車臨時刹閘,後面的車也當即停了下來,頓時前後車附近,灰塵四起。
王宇行手裡拿着槍,一腳踢開了門,緩緩下了車。
他最近熱衷于耍帥,每天西裝革履,武裝帶加黑色背帶,束腰又收腹,勒出一勁猛帥男利落精幹的線條。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龍思齊當即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趴了下去。
梁詠雲難以描述他此刻抓着方向盤,看到來人時激動的心情,隻是眼淚如流水一般涔涔而下。
當日在遊輪裡,他一路跟随騰達飛去了船艙總舵裡,并不知道外面大廳裡的事,等到出來後,才從别人七湊八拼中,還原了那天的事。
王宇行出現了,又中了槍,最後被厄斯一個軍火頭子擄走,實在是匪夷所思。
他激動地去問李若希,那到底是不是王宇行,李若希未置可否,他是真分辨不清,梁詠雲又跑去索菲娅那裡,眼淚汪汪地問王宇行是不是出現了,他是不是中槍死了。
索菲娅是經不起Omega的眼淚的,看他哭得可憐,又攥着她的胳膊不放,苦苦追問王宇行的情況,索菲娅隻得悄悄告訴他:王宇行沒死。
接着梁詠雲便過着失魂落魄的日子,直到發現孔琏穿得像個Alpha打扮成孔鐘的樣子,默默走出了軍營。
他推開了車門,顫抖地伸出腿,踩着地,下了車,淚眼婆娑地望着他失散多年的軍校同學、新兵營戰友,王宇行。
“幹什麼?!”王宇行提槍指着他,怒聲問道。
跟失蹤前對他一貫粗暴的方式,一模一樣。
“你沒死……”
“你很遺憾啊?”王宇行道,“怎麼你追着我不放,是想送我上路?”
梁詠雲搖了搖頭,拳頭貼在褲邊緊握。
“你還認識我是誰嗎?”他鼓氣勇氣問道。
“千年老二呗,”王宇行哼了一聲,表情不屑,“沒有一次超過我。”
梁詠雲破涕而笑,點了點頭,确實在軍校的偵查班裡,4年考試,王宇行永遠第一名,而他隻能屈居第二。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王宇行,”梁詠雲從沒想到今生還能這樣叫出他的名字,“你活着就好。”
說完了,既不靠近,也不走遠,就那樣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王宇行,便轉身拉開了出租車的門,準備上車就走。
“老同學,”王宇行從兜裡掏出手機,“不加個聯系方式嗎?”
“可以嗎?!”梁詠雲喜出望外地看着他。
“當然,憑你我的本事,應該不會被别人監聽。”
“嗯!”
倆人逐漸走進,手機對着手機,又站着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細訴過往幾年,發生的種種。
龍思齊在方向盤處趴了很久,直不起腰來。
說好了不利用Omega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