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在國外的産業出了大事,江承業和江卓連夜出了國。
江家的别墅裡隻剩下林蘭和一雙兒女。
不過最近江巧熙和林蘭還有江顯的關系簡直稱得上是水火不容。
自從林蘭苦勸她去和那個何少爺相親無果之後,林蘭眼裡就已經沒有江巧熙這個人了。
江巧熙當時雖然話說的絕,但是不是不難過的,特别是看到親媽對待自己和江顯差别這麼大之後。
周末,江巧熙約了好友一起逛街。
當她們結束了一天的遊玩,開始吃晚飯時,江巧熙的目光一怔。
她好朋友一直低着頭在吃菜,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江巧熙花了極大的力氣克制住了自己,才沒有讓自己在好友面前做出失态的舉動來。
她一邊若無其事的吃飯,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偷瞄着對面的一切。
等她們兩人享用完今天的晚餐,江巧熙才對好友道:“思思,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來我有事情需要去外婆家一趟。”
好友知道她家裡的事,她向來不多問,隻是點頭道:“好,我回去了,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江巧熙沖她笑了笑。
如果此時有其他人在場的話,一定能看出來江巧熙此刻臉上的笑容和在江家時有多麼的不一樣。
等好友走了以後,江巧熙獨自坐在餐桌前。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對面的大廈,直到她這家餐廳已經打烊,她才逼不得已離開。
江巧熙走到這棟大廈的停車場外面,在那裡守着。
直到快到十二點的時候,那輛屬于林蘭的車才緩緩的駛出來。
它出了停車場,卻沒有立即開走,而是停在了路邊。
車子停在了路邊,江巧熙原本想快步上前的,但是車門卻先她一步打開了。
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出來。
接着他繞到了駕駛位那裡,然後主駕駛位的車窗被緩緩打開。
林蘭伸出手擁抱住了這個年輕男人,然後他們頭頸相交,接了個異常纏綿的吻。
江巧熙在不遠處看着,她險些要叫出聲來,好險她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邊的林蘭和那個年輕男人卻兀自纏綿,吻的難分難舍。
好一會兒,就在江巧熙以為他們還會有進一步過激的行為時,林蘭側過頭輕輕避開了年輕男人火熱的吻。
她伸出做了精緻美甲的手,輕飄飄的拍了拍年輕男人的臉。
林蘭臉上帶着笑,是那種妩媚的,調情的笑,江巧熙從未見過。
她不知道和那個年輕男人說了什麼,過了會兒那個男人離開了,又朝着停車場裡頭走去。
江巧熙舉棋不定,她既想出去質問林蘭,又害怕剛才那個年輕男人還沒有走遠,兩相一撞見,面上不好看。
畢竟她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态度來對待林蘭的婚外情對象。
她在那邊琢磨不定,林蘭卻也沒有急着走。
她拉過駕駛位上自帶的鏡子,給自己的妝容細細描補起來。
江巧熙就是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
起先林蘭并沒有發現她,她自己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描補自己的妝面上。
雖然今天晚上江承業和江卓不在家,但是家裡那些雇來做工的人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這父子倆的眼線呢。
自己還是小心些好,别人問起來,就說參加宋太太的飯局呆的久了。
這也是她和宋太太事先對好的口供,不怕穿幫。
江巧熙突然走了過來。
走到車窗邊的時候,林蘭從鏡子裡頭看到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吓得啊了一聲。
她回頭看過去,發現是江巧熙。
她手裡的口紅被她下意識的就捏斷了,她望着江巧熙呆愣了好幾秒,才啞着聲音道:“巧……巧熙,你這麼晚了怎麼還在街上晃?”
江巧熙冷冷的望着她,道:“那你呢?媽你為什麼大晚上還不回家?還不回家是因為知道今天爸爸和大哥不在家,所以有恃無恐嗎?”
她語氣冷漠,甚至到了後面還帶着極強的質問口氣。
林蘭被自己的女兒以這樣的口吻說教,臉上頓時就不好看了,她生氣道:“江巧熙,你搞清楚,我是你媽,不是你仇人。”
江巧熙氣道:“你也知道你是我媽,你做的事像是當媽的做的嗎?”
林蘭心中先是閃過一絲僥幸,以為江巧熙指的是前段時間她逼她去和那個何少爺相親的事。
江巧熙一直在關注着她的臉色,見她臉色變換,哪裡不知道林蘭心中所想。
于是徑直道:“剛才我都看見了。”
林蘭一驚,還隻當是江巧熙詐她,畢竟她也不知道江巧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于是她強撐着場面道;“你看到了,你看到了什麼?快上車來,大晚上的,媽送你回家。”
江巧熙搖搖頭,一邊下意識的後退,一邊道:“剛才的事,你和那個會所的公關卿卿我我的事我全看到了。”
林蘭面色大驚,她抓着車門的手不自然的捏緊,以至于她才做好的美甲斷了一根都渾然不知。
“你……”
林蘭指着江巧熙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在說些什麼?”
江巧熙皺着眉,道:“我才要問你,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你怎麼可以背叛爸爸?是,爸爸是對你比較冷漠。可是他從來不像有些人一樣把家裡搞得烏煙瘴氣的。你江太太的地位從來都很穩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對不起爸爸?”
林蘭被她扯開遮羞布,又想着夜裡無人,索性道:“為什麼?自從我嫁給他那天起,我簡直就是在過尼姑生活。你出生以後,我簡直就是在守活寡。這是人該過的日子嗎?”
江巧熙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事。
隻是她還是道:“這……這也不是你背叛婚姻的理由。”
“呵!”林蘭沒好氣的道;“你以為你爸對這個婚姻會有多忠貞,他當初娶我,隻不過是一來在氣頭上,二來也需要個老婆而已。他這些年保不齊在外面莺莺燕燕不知道多少,隻是藏的好,沒有舞到我們面前而已。”
江巧熙卻沒有順着她的思路繼續往下走,而是道:“那些都是你的臆測,事實是你背叛了爸爸,而且被我抓了個正着。”
林蘭見她油鹽不進,想起頭先在江巧熙那兒受得閑氣來,不禁怒道:“被你看到了又怎麼樣,你想怎麼樣?你要把你親媽害死嗎?你要想把你親媽害死你就盡管去找江承業和江卓。”
“你去和他們說啊,說我在外面玩男人,你說啊!”
林蘭一面說着,一面伏在方向盤上嗚嗚的哭,嘴裡還道;“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十月懷胎生了個白眼狼。别人的女兒都是當媽的貼心小棉襖,我的就是個漏風的黑心棉。”
江巧熙看着林蘭這幅歇斯底裡的模樣,不是不震驚的。
畢竟林蘭平時再怎麼罵她,數落她,自己總是收拾的光鮮亮麗。
平時也都是一副貴婦人形象示人,哪裡像現在這樣,宛如一個市井潑婦。
江巧熙雖然有觸動,但是她有更關心的問題還沒有問出口。
于是她道:“媽你和江顯怎麼回事?”
她皺着眉,回憶起剛才那個和林蘭卿卿我我的年輕男人,對方似乎也就和江顯一般大年紀。
林蘭幹嚎着的聲音一楞,顯然沒有想到江巧熙的思維這麼跳躍,一下子問到了江顯身上。
那邊江巧熙卻繼續道:“你們之間也是像你和剛才那個會所的男公關一樣嗎?所以你才處處都幫他,對他的好遠遠超過我?”
林蘭目光奇怪極了,她像是聽不明白江巧熙的話。
江巧熙這時候朝着她走近了一些,她微微彎着腰,和趴在方向盤上的林蘭平視。
“回答我,媽。”
“你在外面亂搞就算了,你還要在家裡……把家裡也搞得烏煙瘴氣嗎?”
林蘭這下算是完全明白女兒的話了,她聽懂了,随之而來的是一陣沖到天靈蓋的憤怒。
江巧熙幾乎都沒看清她是怎麼從方向盤上直起腰杆,然後飛快地扇了站在窗邊的自己一巴掌的。
那扇耳光扇的又重又急,幾乎使出了林蘭全身的力氣。
她那剛斷掉的指甲在江巧熙白皙的臉蛋上抓出道道血痕。
江巧熙呆住了,她完全沒有料到林蘭會突然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