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蘇言曲子的羅秉生先自己找了個隔音好的地方聽了聽,直把自己也聽得昏昏欲睡之後,才猛然驚醒過來。
好曲子,好曲子。
羅秉生心裡贊歎道。
随後他來到鐘柢的房門前,隔着一道門聽動靜,微微能夠聽到古琴聲緩緩地流出。
羅秉生臉上浮現出笑容,他輕輕地推開門,站在門那裡望着床上的身影,借着屋外透出來的光亮他看到了鐘柢微微皺着的眉頭。
羅秉生心裡歎了一口氣,他輕手輕腳的走到先前放着着播放器的那個地方,動手點了一下,下一刻在房間裡緩緩流淌着的就是剛才蘇言才錄好的那首曲子了。
羅秉生重新走到門邊,打量了一眼床上睡着的鐘柢。見着對方皺着的眉頭已經微微舒展開來之後,他心裡的那塊大石頭才穩當當地放平了。
羅秉生又看了好幾眼,确認自己确實沒有眼花,才喜笑顔開的,蹑手蹑腳的出門去了。
難怪蘇先生大晚上都要專門錄這個曲子發過來,确實是有奇效啊。
第二天,好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的鐘柢在清晨熹微的光亮當中醒來,他拿起床頭放着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
并不是一個他平常醒來時的那個時間段。
鐘柢從床上起來,這時候聽到了門外響起的輕微的敲門聲。
“請進。”
羅秉生推門進來,他一臉喜色的望着鐘柢,當發現對方昨天還有些烏青的下眼皮今天已經雪白一片時,那種喜意就更明顯了。
“先生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嗯。”
羅秉生猶豫了一下,然後道:“其實昨天您剛睡下,蘇先生又聯系了我,說是找到了首專門靜心甯神的曲子,對您有好處。我原本是要拒絕的,但是蘇先生執意,都已經聯系好了酒店那邊找了間隔音的包廂出來。我思索再三,還是同意了。”
他望着鐘柢道:“先生要怪就怪我,隻是蘇先生全然都是一片好意。”
鐘柢卻道:“他.....蘇言後來錄的曲子,你放給我聽了嗎?”
“放了的。”羅秉生點頭,“那會兒您已經睡着了.......”
“蘇先生的琴技真是了不得啊!”
羅秉生大吹特吹道。
鐘柢淡淡地道:“他在這方面造詣确實不俗。”
“蘇先生不止琴藝絕佳,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就說住咱們旗下的酒店,他自己墊付了錢給學生們住好酒店,但是對學生們卻隻象征性的收一點錢。既周全了人家學生和家長,也幫助了别人。”
羅秉生瞅着鐘柢那張淡淡神情的臉,又道:“還是先生想的周到,讓酒店裡的人好好照顧着就行,要是依着我直接免費,倒是讓蘇先生下不來台了。”
“非親非故,受這麼大恩惠,對他來說反而是個負累。”
鐘柢淡淡道。
羅秉生撇撇嘴,心想要像你這樣不積極,不主動,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還真有人想替蘇先生付錢來着。”
這下鐘柢的注意力總算全部被羅秉生吸引了。
“是什麼人?”
鐘柢問。
羅秉生瞅着他的臉色,心裡暗暗好笑的想着這下總算憋不住了吧。
“前台的人留了心眼,特意問了的,是周家的少爺。”羅秉生望着鐘柢的神情,然後道:“叫周秋珩。都是小輩,以前在A市的時候和您沒坐過一桌。”
因為鐘柢的父親在年紀很大的時候才有得他,又加上鐘家的地位,他自出生以來就超然的要高出A市那些二代們一大截。
鐘柢的記憶力很好,他很快聯想起自己曾在不久之前聽過這個名字。
他望着面前的羅秉生,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個周秋珩是不是也和你一樣是蘇言直播間裡的.....”
鐘柢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道:“資深觀衆。”
羅秉生心想,嘿嘿,平時看着不在意,其實心裡都記着呢。
于是喜笑顔開的道:“是的,先生記得沒錯。就是他,之前蘇言先生把直播間關閉了打賞就是因為這個冤大頭在裡面大額打賞,蘇先生為了讓大家理智消費就把直播間的打賞功能給關閉了。蘇先生還把打賞的錢都退了的。”
“A市周家?他們家現在都找了職業經理人來打理産業了吧?”
鐘柢道。
“我記着是呢。對這個小子我沒有太多印象,但是他父親還來過咱們家裡呢。不過當時來的人太多,先生恐怕記不得了。”
“我有些印象,他父親是個很和氣的人。”
羅秉生又道:“不過看蘇先生的性子,也不是願意接受别人平白無故的幫助的。所以這個小周少爺也不一定能得到蘇先生的青睐。”
鐘柢道:“他脾氣溫和,輕易不會讓别人下不來台。”
羅秉生暼着鐘柢的臉色,心想這會兒倒是表現的有些了解蘇先生。可是别盡是紙上談兵呀?
先生你倒是行動啊!
我這話裡話外都在透露的意思您沒明白嗎?蘇先生可是個搶手的香饽饽,您還在這裡慢吞吞的踟蹰不前,蘇先生可是要被别人搶走了。
A市。
蘇言今天計劃下午兩點回B市,在此之前他需要完成退宿,帶着小朋友們去附近的小吃街,以及去小吃街後面香火鼎盛的寺廟去看看。
他是在餐廳守着小朋友們用餐的時候,收到了鐘柢發來的消息的。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預料對方在聽了自己錄制的曲子後,會聯系自己的可能,但是沒有想到一大早就能收到對方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