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米莉亞之後,賽恩思又将“我有一個朋友”的故事講給了許多人。
當塞恩思訴說“我那個朋友”時,他們對這位不存在的朋友的處境深表同情,第一反應都是這份工作有問題,絕對不能接;但當塞恩思說“我就是我那個朋友”乃至“你就是我那個朋友”時,他們又表現的格外異常。
每一個人都能清楚的意識到故事中客觀存在的人身安全與人權侵犯問題,可當塞恩思挑明這個故事的背景發生在腦葉公司他們卻又能理所應當的接受這一切。
會統計死亡率和生存率的公司确實不對勁,但這裡畢竟是世界之翼,腦葉收容着這麼多危險的異想體,偶爾死傷幾個人再正常不過了。
限制職員離職也很正常,畢竟公司裡的EGO科技太不可思議,為防技術外洩限制出入也很合理。
而且公司也不是真的要把職員在設施裡關一輩子,工作滿三年的老員工就能申請調職前往分公司當領導,幹滿五年更是能直接申請提前退休,退休金、養老醫療之類的待遇都是巢裡的最高檔。
他們還勸塞恩思,心情不好可以去培訓部找Hod部長聊聊,做一個針對性疏導;或者去福利部找Chesed部長問問有什麼新到的娛樂設備,丢到大腦好好玩一場;實在不行去懲戒部找Geburah部長活動活動,出出汗放松一下心情也好啊。
出于同伴的情誼,他們試圖用隔着各種方式讓塞恩思開心起來,以免她低落的情緒影響到百日裡的工作,從而遭受不必要的傷害。
但塞恩思的怒火卻在一次次的與人溝通中越燒越旺。
公司中的職員們各自性格不同,每個人的說話方式與面對事情的處理态度也各有不同,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表露出絲毫想要離開的态度。
瑪海蒂爾,情報部的文職,曾在過去幹過一件很出名的大事:偷偷用情報部的内網研究公司的防火牆,嘗試和自己的家人聯系,被發現後表面乖巧認錯,挨完處分轉頭就在懲戒部衛生間的鏡子上用口紅寫字罵罵咧咧,然後又來了一次處分。
林逸,記錄部文職,塞恩思和他沒什麼交集,但據安吉拉所說,他曾在工作之餘暗自收集腦葉公司存在嚴重的安全生産隐患、涉嫌違反勞動法和安全生産法的事實證據,籌謀着有朝一日能抓住機會離開公司向眼線投訴,解除腦葉公司與他簽訂的霸王條款,帶着一筆賠償金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