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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懲戒部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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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死雖然痛苦,但至少還活着。”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們,他們是不是還想活着。”站在一旁的Tiphereth開口,提出了一個嶄新的思考角度。“要忍受這些才能痛苦的活下去,永眠或許才是他們說渴望的天堂。”

Tiphereth鮮豔明亮的卷曲金發在昏暗的懲戒部審訊室裡格外耀眼。

塞恩思眨眨眼,看到眼前的明亮可愛的金發小女孩逐漸模糊,一串混亂的代碼閃過,Tiphereth身上的漂亮的蕾絲邊洋裝變成了冰冷的鐵質外殼。

Tiphereth關掉了自己身上的便攜式認識濾網,以最真實的姿态站在塞恩思面前:“你猜,我想要活着嗎?”

部長們并非人類,也并非是安吉拉那種純粹的人工生命,讓人無法判斷它們究竟是重獲新生,還是陷入了另一種形式的永恒沉眠。

“我不知道。”塞恩思注視着眼前的黃色鐵盒子,緩慢開口,嗓音低啞:“因為從一開始,就隻是我自己迫切地想要活下來。當我擺脫了朝不保夕的文職身份時,也是我執拗地想要讓身邊的同事盡可能地活下來,哪怕這裡的生活并不美好。”

“他們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就罷了,但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眼前人離我而去。”

“沒人想要親眼目睹親朋的死亡。”黃色的鐵皮盒子悲傷道:“但生死的邊界就在那裡,與其望着他在生死的邊界反複徘徊,清醒地承受痛苦,不如、不如送給他一場解脫。”

在混亂扭曲的過去,時間的囚籠裡,是Tiphereth親自祈求主管,求他徹底删除Tiphereth,她的哥哥,沒有血緣關系的半身,那個忘記一切,反複被銷毀又重啟,卻沒有忘記愛她的笨蛋。

Tiphereth想,即使痛苦難過,即使被留下,她也要給Tiphereth最後的甯靜。

所以Tiphereth永遠無法苟同塞恩思做法。

“所以我是個自私的人。”塞恩思說:“我隻想他們活着,哪怕是痛苦的活着,也要活到見證結局的那一天。”

“啧。”Geburah叼着煙,為陰冷的審訊室内渾濁的空氣更添幾分煙熏火燎,“說那麼多有的沒的,不如直接讓當事人來。Alpha61可還活着。”

她伸出一隻手,點着塞恩思的胸口,似笑非笑:“精英員工不服管教,擅離職守,我會讓Alpha61來負責對你的審訊工作。”

塞恩思睜大了眼睛。

十分鐘後,Alpha61果然來了,腳步匆匆,頭發淩亂,似乎剛準備睡下就被Geburah喊了過來。

Geburah當着塞恩思的面,對Alpha61複述了塞恩思全部的解題思路,告訴他塞恩思打算如何拯救文職寶貴的生命。

“啊?”Alpha61表情複雜,不可思議地看着被牢牢束縛在審訊椅上的塞恩思。

塞恩思一言不發。

一旁的Tiphereth開啟了身上的便攜式認知濾網,抱臂等待着Alpha61的後續行動。

被兩位部長盯着,Alpha61看起來十分緊張,沉默地按照懲戒部文職工作手冊行動起來,給塞恩思身下的審訊椅通了電。

Geburah拉着Tiphereth在一旁坐下,翹起一條腿,嘴裡叼着煙,神似決鬥大賽的觀禮嘉賓。

塞恩思仍舊一言不發。

對比與異想體作戰時受到的傷,這點東西實在算不得什麼。

Alpha61于是又加大了一格電流,一邊操作一邊開口:“那個……部長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塞恩思繼續沉默,盯着Alpha61的手指發呆。

白天時,她親手砍掉了對方的四肢,但在晚上,他就又可以熟練地操控自己的雙手,仿佛從未有過受傷。

“額……”Alpha61說:“你不疼嗎?”

懲戒部的懲處隻是小懲大誡,至少對員工會這樣,審訊的懲罰甚至不會讓寶貴的員工在第二天的工作中感到疲憊。

“還好。”塞恩思說。

沉默在小小的審訊室裡蔓延。

趕在Tiphereth專屬離開前,Alpha61又開口了。

“我爸媽很相愛。”他說了一個與這次懲處無關的話題:“所以當他們有了我時,媽媽全程記錄了孕期,視頻裡的他們臉上也一直都帶着笑。直到我媽生産那天。”

“攝像頭被架在産床的旁邊,不會拍到下身的血迹,隻有我媽媽汗津津的臉。”

“生産前媽媽洗了個澡,紮了個漂亮的頭發,還化了妝,說要以最美的姿态迎接我的到來,視頻的一開始也一直在笑。”

“但到後面,她實在是太疼了,即使打了止痛,她在還是床上痛苦掙紮……三四個護士過來,粗暴地把我媽按住,把她捆在床上。我爸一直在旁邊,紅着眼睛親我媽媽,說再努努力,馬上就結束了。”

“我媽就隻是躺在床上,嘶啞着嗓子說殺了我。”

“但到後來,我媽就完全不記得這回事了,出院後還把路線藏了起來,直到我上小學時把它翻出來。”

“在看到視頻以前,我一直以為我的出生像我媽說的那樣:她提前兩天住進醫院,吃好吃又營養的病号餐,穿着漂亮的衣服,梳着好看的頭發,花着美美的妝,躺在床上放了個屁,我就出來了,沒有撕裂,沒有失禁,輕輕松松……”

“我一直以為她是騙我的,人不可能忘記這麼痛苦的事情,她是因為太愛我了,才會騙我說一點都不疼。”

“……”Alpha61擡起眼,又立馬低下了去,沒有去看塞恩思額頭上的零星汗滴:“但人的大腦就是這麼神奇,會不由自主的遺忘極端痛苦的回憶。”

“我現在,竟然也想不起來白天時發生了什麼,手腳被砍斷的記憶模糊得就像在夢裡,一點也不真實。”

“此刻的我可以說,如果承受這點痛苦就能活下去,我當然想要活着。”

“如果問當時的我,大概會得到不同的答案吧。”

“但不論是當時還是現在,我都讨厭你,即使現在的我已經記不清白天的那些痛苦,也還是看見你就嫌煩——如果不是兩位部長在,我絕對會對你動用私刑。”

Alpha61低頭關掉了審訊椅的電流,在懲戒記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不過說這些如果也挺沒意思的,我媽已經忘了當初生産的疼痛,隻說她會永遠愛我;我也已經忘了白天的自己到底有多疼,隻會慶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

“總之,就這樣。”

“再見。”塞恩思說,“希望你能一直活着讨厭我。”

“呵。”Alpha61冷笑,與兩位部長告辭後離開了這裡。

……

半晌過後,塞恩思問Geburah:“他會把我的想法說出去嗎?”

如果其他文職直到塞恩思并不會真的殺死他們,就很難在瀕死時産生足夠大的情緒起伏。

“不會。”Geburah說:“那小子腦子裡隻有賺大錢出人頭地給他媽買大房子,根本不在乎别人……如果自己吃到的虧别人沒嘗過,他自己就先不樂意了。”

在人魚混雜的後巷生活多年的懲戒部長看人很準。

“……”塞恩思又問:“Alpha61叫什麼?”

“澤維爾?或者澤卡爾?誰知道呢。”Geburah聳肩:“除了Hod,沒人會仔細記這群文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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