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在這裡守着,不允許任何人探望。”
聆夢沉思幾秒後,快速下達了命令。
自稱餘望朋友的男人,當即出聲,幾乎是祈求的說道:“聆夢隊長!我求求你讓我再待一會,餘望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要不是因為宿醉,就不是他在現場執勤,是我了,我想···”
“你是第一隊的實習警衛,我知道你不歸我管轄,但是今日的事,我想你能保守住秘密,不為了大局考慮,也為你朋友和你自己的性命考慮,我允許你再留一個小時。”
說完,她盯着男人的雙眼。
“好!”男人隻考慮了幾秒就快速回答。
聆夢點點頭,對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其餘人這才紛紛跟着聆夢離開。
臨出門前,那個金發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餘望,用他那紅色的瞳孔緊緊盯了許久,才緩緩轉身離開病房。
“那我去外面守着,你們聊吧。”留守的男人似乎比較随意,伸了個懶腰後就打着哈欠離開病房。
“餘望,你剛演挺好啊。”男人啧啧,往病床尾端一坐,“特級警衛隊雖然說地位在那裡,但是我們都不熟悉,還是有點防備比較好,你這一演,他們也就走了,要不然不知道在這裡對峙多久,不過你演技真不錯,我都被騙到了,以為你的大腦出了問題。”
餘望一邊聽着他絮絮叨叨的話,一邊盯着他後頸的接口,剛剛金發男人也是用這裡連接大屏追蹤信号,可能這就是網絡接口。
可是好好的網絡接口怎麼長在人身上?
而且連接在這個地方,好像是為了鍊接大腦似得。
“你怎麼一句話不說啊?别是真的腦子出問題了。”
意識到餘望一直沒講話,男人轉過來,一臉擔憂。
“啊···”餘望撓撓頭,“我還真的腦子有問題。”
“·············”
男人呆愣在原地。
過了好久,他試探的詢問:“你還記得我名字嗎?”
餘望搖頭。
聽到這個回答後,男人更擔憂了,“那你記得大爆炸日嗎?記得VIRUS嗎?記得咱們在巡警隊的時候嗎?”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餘望很坦誠,“我和你說了,我腦子有病。”
“······”男人無語,他思索了一會,說:“可能你被挾持後,清掉了智能大腦記憶區域數據。”
“什麼?”餘望驚訝,這幻覺真牛逼,自己幻想了一個完全智能化的賽博世界啊。
男人自言自語起來,“該不會是VIRUS的陰謀吧?為了不讓你透露你在那裡看見的情報嗎?還是什麼,不知道芯片裡的核心備份數據有沒有清楚···”
餘望聽他嘀咕的話也聽不懂,自顧自下床去,摸到那個護理機器人面前,孩子氣的抓住機器人的手往上擡,沒想到并沒有咯吱咯吱的機械聲,機器人的手腕和胳膊非常柔軟,皮膚雖然看着顔色怪異,但其實摸起來像是人工皮革,很舒服。
“喂——餘望,你不如看一下芯片數據核心區,重新下載你的記憶備份數據啊,也許就記起來了。”
男人終于想起來了什麼,擡起頭一看,人不在病床上了。
扭頭看了眼,發現餘望竟然伸出了兩根手指,正想戳護理機器人的鼻孔。
他趕緊喊:“餘望!”
餘望被喊得一激靈,悻悻的收回手,不情願的回到病床上來,“那怎麼才能下載備份的記憶數據啊?”
“你在聽我說話?”男人有些驚訝。
“當然,我又不是聾子。”餘望挑眉。
男人深深吐出一口氣,“需要核心密碼,你的核心密碼,雖然沒和我講過吧,就試一試生日和警隊的編碼。”
餘望哦了一聲,“在哪裡下載呢?”
男人從地上撿起一個包,他翻出來一個造型極具科技感的眼鏡,直接給餘望戴上。
“這是我的網絡區域,你可以直接聯網下載,你的眼鏡丢了,先用我的,看到你的芯片儲存區了嗎?打開找核心區輸入密碼下載。”男人一步步引導着。
而餘望卻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幅小巧的眼鏡一戴上,他發現自己化身成為了一個球狀體,來到一個白色空間内。
空間各處都是閃過的數據,種類極多,分類也非常細緻,仿佛把如同汪洋大海的網絡世界搬到他的腦子裡。
“找到了嗎?”
耳邊傳來催促的聲音。
餘望這才記起來目的,開始搜索核心區域。
他發現這個白色空間隻是第一層,他用極快的速度搜索過後,發現是分類好了的網絡信息和日程生活信息等等各種數據。
空間之上還有一層,第二次裡面是非常細緻的工作信息和家人、朋友、同事等等各種重要信息數據。
而核心區域就在這裡。
核心區域如同一個巨大的水箱,餘望操縱着球體過去撞了一下,水箱之上彈出了密碼框。
餘望立即在這層空間之中尋找警号和生日,不用一分鐘就快速搜索到。
他先輸入了生日,顯示錯誤後,又換成了警号。
沒想到水箱砰得一下将他吸進去。
在外面看水箱即便大,但也沒有第一層,第二層空間那麼大。
但是水箱内的數據極多,而且并沒有好好分類,隻是雜亂無章的散落在各個地方。
搜索起來也不像之前那麼快速。
再許久之後,餘望終于搜搜到了所謂的記憶備份數據。
數據很龐大,他也花了好一會才下載好。
下載好的瞬間,一種劇痛席卷他整個大腦,他腦中閃現過24年的記憶。
速度太快,導緻他渾身戰栗,冷汗直冒。
一瞬間接受太多信息,他幾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餘望才反應過來。
“餘望,你沒事吧?還痛嗎?需要安慰劑嗎?”
男人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看着眼前的男人清俊的面龐和因為擔憂而緊緊皺起的眉頭。
餘望呆了一瞬,随即喊出他的名字。
“奧倫。”
男人聽到這個名字後,臉上的擔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笑容。
“你記起來我了。”
“我···記起來這個身體的一切。”
餘望有些恍惚,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完完全全編造一個人24年的人生,事無巨細到連一周前晚上吃了什麼,有無喝酒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