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不是我們砸的。”有人狡辯。
“監控能證明就是你們砸的!”甘婧說。
“可是她欠我們錢……”男包媽裝可憐,“我家裡很窮的,男兒沒了工作,家裡揭不開鍋了……嗚嗚嗚。”
“誰欠你錢?揭不開鍋去掙錢啊!來我家砸門做什麼?實在不行你不會去搶銀行啊!”
搶銀行可比搶普通人的錢判得重多了,男包媽又不傻。
“你媽把我男兒工作搞丢了,你就得賠錢。”男包媽不依不饒。
“行了!”警察對男包媽說,“這事兒就是你們不對!你看看你們這麼多人堵在别人家裡像什麼樣子?能私了你就把錢賠給她,以後别來了。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還得我給她錢?憑什麼?”
“憑你毀了别人家的東西!”警察說。
“不賠!”男包媽絲毫不讓。
“警察,摔東西的不是她和她男兒,所以她才不賠,她是想讓她親戚吃官司呢,這才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甘婧說。
聽到這句話,摔東西的親戚坐不住了,她對男包媽說,“你怎麼回事?趕緊賠錢算了。”
“不賠!”
“你什麼意思?拿我當刀使呢?咱們親戚這麼多年,你别撕破臉了!”
“就不賠!”男包媽說完就挨打了,這親戚不僅喜歡摔東西,還喜歡打人。
甘婧在一旁看戲,警察大聲制止她們,兩人停下來後已是鼻青臉腫。
看看這男的啥事兒沒有,倆女人卻負傷了,咦~
兩人誰也不道歉,警察決定把她們帶到警察局,臨走前甘婧沖過去從她們兜裡掏出來兩百塊,她對警察說,“這是她們賠的砸東西的錢。”
這群人走後,圍在門口的幾個鄰居說,“警察都來了啊,出啥事兒了?喲,你小姨還在呢?”
“她來伺候她姐,姐妹情深呢。”甘婧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真好,真好。”鄰居不走心地說。
小姨沒想到甘婧被她打動了,她心裡暖暖的。
回到屋裡,小姨忍不住對甘婧說,“你剛剛說把你媽擡到他家門口,那是不對的,再怎麼說她是你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肯定是愛你的。”
“愛我?”甘婧說,“愛我怎麼在我小時候虐待我?愛我怎麼在我賺錢後隻會口頭說空話但不給我錢?我畢業後一個人去大城市打工,别人說我是從外地來讨飯的叫花子,那時她怎麼知道拿錢給男兒買房買鋪,卻不給我買?”
“小姨,你比我多活了二三十年,愛和錢哪個更重要難道你不清楚嗎?當你聽到那些一二十歲的傻屌說‘我家裡的錢是我不要的,不是輕女重男故意不給’時,你沒有偷偷嘲笑她們嗎?你不會因為她們有高學曆卻依舊擔得起智力不詳這個稱号而鄙視她們、擡高自己嗎?”
小姨躲避甘婧的目光,她長歎一聲,進劉笑芳的房間後關上了門。
看來給甘婧洗腦讓她養老是絕無可能了。小姨一想到自己白做了這麼多事,後槽牙都咬碎了。
“你太可憐了。”耳邊傳來抽噎聲,竟是恬遠哭了,“你太不容易了!去打工還要被别人當叫花子,嗚嗚嗚~”
“我編的。”甘婧說。
“你……你編的!”恬遠瞪大了眼睛,“所以沒人這樣罵你?”
“沒人用這句話罵我,他們罵的是别人。”甘婧剛巧聽到了。
“我的眼淚白流了。”恬遠擦幹眼淚。
“這就是語言的魅力,半真半假的語言最能勾動别人的情緒,自己不需要出場就能讓别人為自己所用。”
“你小姨信了,要不要告訴她你沒那麼可憐,這樣她就不會傷心了。”恬遠問。
“她傷心?”甘婧嘲笑恬遠,“你對男包媽毫無了解,她是因為我沒被她洗腦而傷心,不是為我傷心?明白嗎?”
“剛剛她躲在角落不出來,你以為她是害怕?不!她可是男包媽啊,她和剛剛為男兒沖鋒的男包媽是一樣的。她躲起來不說話,是因為我是女人,她不想為我出力。”
“你知道什麼是男包媽嗎?愛男超過自己的都是男包媽,不論她生沒生男兒。”甘婧給恬遠科普男包媽。
“男包媽最喜歡為男人付出,她們把這個當功績,要是在為男人付出的過程中受到了重大的傷害,她們不僅不會放棄愛男人,反而會把這個重大傷害當做功勳章炫耀。”
“它們熱衷于罵不愛男的女人,罵不過就搶她們的成果,搶不過就說她們不愛女,搶過了就給男人用現成的果實、用壞了就再推給女人,來一場歲月史書——本來就是女人用壞的,我們當初想搶來保護,女人還不給,現在她們用壞了,都是女人的錯。”
甘婧在小學就看透了,她媽就是這麼做的。
男兒犯錯,對外說是女兒做的。
女兒做了好事,搶過來對外說男兒做的。
道理就是如此簡單,所以甘婧隻要聽到有人說,“這是女人搞壞的。”
她就知道說的人是男包媽,且東西是它們搞壞的。
都不用女人證明什麼,在破解男包媽謊言方面甘婧堪稱世界頂級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