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人做事前會恐懼,但做事時是驚險刺激的。”甘婧拍拍巫烽的肩膀,“你能做好任何一件事,不要害怕。”
“謝謝。”巫烽側頭看向身後的房門,她反擊了,她終于不再對它們感到恐懼了。
三天後,耀祖媽和她的心肝被扔到了火車站附近,這幾天的折磨把他們吓破了膽,面子比天大的兩人怕丢人也沒報警,買了車票就屁滾尿流地回去了。
為了處理巫烽的事,僖躍的民宿暫停接待旅客。
“多謝你們了,這段時間沒掙到的錢都算我的,我出。”
中午,巫烽做了一頓大餐給大家吃。
“我本來就是來旅遊的,沒掙錢。”甘婧掰螃蟹腿,“一看到這螃蟹就想到塑料袋裡那隻把你爸的大腳趾夾腫的螃蟹。”
“那幾隻螃蟹我扔垃圾桶裡了,桌子上的你放心吃。”
“我不用你出錢,我不在時你幫我看民宿抵吧。”僖躍說,“吃飯,别談那些多餘的話。”
“嗯。”巫烽又說,“我糟糕的事處理完了,至少三五年他們不敢來找我。”
“嗯,他們害怕。”甘婧認同,對付惡人不能手軟,必須要給他們沉重一擊才能得到暫時的穩定。
沒有了煩惱,巫烽又恢複到之前放松的狀态。
“說說我旅行時想通的事吧!我決定去做烘焙師!”巫烽之前想做文化人做的工作,所以她去做了。但行動後,她對那種工作的濾鏡碎了。
“我不喜歡客戶随時随地找我,這讓我感到私人空間被占用了。上班就是上班,下班後的生活是屬于我的,而不是别人。”
“太對了!”甘婧贊同,“最讨厭上下班沒有邊界的工作了!”
“而且我不喜歡純腦力的工作,不喜歡和别人互相甩鍋。所以,我決定現在就去學習烘焙,明年秋天開一個烘焙店。”
“支持!”僖躍說,“我入股。”
“好!”
“加油!”
十一月中旬,甘婧平靜的旅居生活被打破了。
【你嫂子離開後,你媽和你爸每天看孩子。那些人還是經常去你家砸東西,弄得他們惶恐不安。今天你爸開車帶孫男去學校時發生了車禍,兩人困在車裡出不來,就這樣被活活燒死了。你哥知道消息時在廠子裡工作,就那麼一分心他被卷進機器裡摔打緻死。你媽一天内接連收到噩耗,她癱了。】
“哦——”刺激。
甘婧一開始以為這是誰發的搞笑短信,并沒有在意。
誰知下午,小姨的電話打過來了,“你快回來吧,出大事兒了。”
“什麼事?”甘婧想到了那條短信。
“你回來再說。”
“???”
甘婧受不了這種有話不說的人,都出大事兒了,還在那兒拖延?這是有什麼毛病嗎,“看來不是什麼大事,不回去。”
“你怎麼能不回來!出這麼大的事你還不回來,你有心嗎?”小姨怒火攻心。
甘婧總覺得這些人像僞人,它們習慣通過隐藏信息來增加自己的權力,以此來貶低别人、表演憤怒。
甘婧把電話挂斷了,“每次和它們打電話,總有種強行降智的感覺。”
小姨接連打了三十個電話,甘婧都沒接,“讓你說話時你裝腔作勢,不讓你說話你又表演急迫,有病。”
她把手機扔在床上,拿了一百塊現金騎自行車去海邊看日落。
晚上回來洗漱後躺在床上,甘婧拿起手機發現原本滿格的手機沒電了……
她充上電,開機後手機被幾百個電話信息卡死機了。
“……”甘婧重啟手機,埋怨道,“落後的地方就這樣,一句話能說清楚的事,非要半遮半掩分好幾次說,怪不得留不住人才呢!啥也不是。”
甘婧看了信息,和第一封短信一個意思,就是家裡死了三個人,沒人主持大局,讓她回去處理後事、談賠償金、照顧老人。
“照顧老人?”
呵,随便去大街上做個采訪,“你住進養老院後發現照顧你的護工是你虐待了二十多年的小輩,你願意嗎?”
有人願意嗎?沒有。
比老更可怕的,是老了落在被自己欺負過的人手裡。
“唉——女人到底跪了多久才讓大家這麼放心我去照顧劉笑芳?沒出息啊!太沒出息了。”
但是,賠償金……
“哼哼,三個人死得正是時候!”
第二天早上甘婧背着包告辭,“我今天要離開了。”
“啊?這麼突然。”僖躍和巫烽舍不得她,“你以後有空常來。”
“有機會的話。”甘婧不确定。
她坐飛機回到了所謂的故鄉,那個家在哪兒甘婧都不知道,拆遷後她沒去過。
根據導航她到達了一個陌生的家。
“你還知道回來呢,你個沒良心的!”小姨向甘婧撲過來,甘婧下意識把她踢翻了。
“……”
衆人鴉雀無聲。
甘婧,“肌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