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僖躍起身,她自言自語,“我記得有個洗衣服的棒槌,放哪兒了?我找找。”
“現在時間還早,先吃飯吧。”巫烽見兩人對她的事這麼上心,心裡很感動。
“要不要抓幾個美洲大蠊啊?”甘婧說,“用那種厚實的大塑料袋把他們套起來和蟑螂裝在一起。”
“诶!這個好!我去找找。”僖躍在蟑螂經常出沒的地方抓了十幾隻又大又亮的蟑螂,“太少了,本來想抓一百隻的,需要它們的時候它們就不出來了!哼,臭蟑螂。”
“還可以抓老鼠。”甘婧提議,“買幾個大螃蟹,夾人可疼了,咔咔。”她比出剪刀手。
“行!還有什麼要買的?我去買。”僖躍一想到要做壞事,整個人坐不下來了,她在屋裡走來走去,“買一袋螺蛳,他們要是叫喊就把螺蛳塞他們嘴裡!”
“天才!”甘婧鼓掌,“螺蛳會親吻他們的舌頭,簡直就是人與自然相親相愛啊!”
“對!”僖躍面色紅潤,“那我去菜市場了,需要什麼給我打電話。”
她到院子裡推着自行車出門。
巫烽在她們的影響下放松了許多,她對着鏡子練習冷酷的表情。
傍晚五點,緊閉着的門外傳來聲音,“是這裡吧?”
“應該是。”
門内的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側耳傾聽。
“你去敲門。”一個男的說。
“铛铛铛。開門,我是你媽。”
巫烽看甘婧,甘婧示意她等等,又讓僖躍把工具藏一邊。
許久不見人開門,門外的人有些焦躁,“你這女人連個門都敲不開?長這麼大一點用也沒有。”男的罵道。
“是……是不是跑了?”女人怯懦地回。
“不能。”男的上前踹門,他的腳接近門時,門開了。男人來了個一字馬,“噢——”扯到蛋了。
“喲!這怎麼還劈叉?”甘婧從冷臉的巫烽身後冒出,“大老遠來表演才藝了,真客氣。”
巫烽差點破功,她偷偷咬舌頭。
“……”男的捂着褲·裆,表情酸爽,“你……閉嘴!”
“說什麼呢?聽不懂。沒上過學嗎?說普通話。”甘婧表情鄙夷,目光落在男的中部,“咦——手放哪兒呢!猥瑣男。”
男的被甘婧說得紅溫了,他剛開口。
“巫烽,我是你媽,你還記得嗎?”一旁的女人眼神深情,“媽好想你啊,你走後,媽茶不思飯不想,躺在床上好幾天沒緩過神,媽擔心你啊!天下沒有不心疼孩子的母親,隻有不心疼母親的孩子,兒行千裡母擔憂,娘想兒來淚雙流……”
“一個把女兒賣給别人當性工具的母親,呵,我以為你早自殺了呢!原來你還有臉活着呢!”巫烽譏諷道。
甘婧表情震驚,什麼?她聽到了什麼?她轉頭疑惑地看僖躍,僖躍點頭。
啊——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啊!
“媽迫不得已,媽别無選擇啊!”女人痛哭流涕。
男包媽禦用借口,“我迫不得已”、“我沒有辦法”、“你體諒我啊”……但人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自我意識呢?
“哼。”巫烽冷哼。
“你怎麼對你媽說話呢?”男的發脾氣。
“你别這樣說孩子,孩子怨我是應該的。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本事,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巫烽冷臉看母親表演,她慣會哭了。
眼見大家僵持住了,甘婧推開巫烽來到男包媽面前,“男包……哦,不。耀祖媽啊,天色晚了,咱們别在這兒站着了,進去坐着說吧。”
耀祖媽見有人遞梯子,心裡很感動,“你是?”
“我是……這裡的老闆。”甘婧說謊不眨眼。
僖躍扣扣臉頰,你是老闆,我是什麼?
“你真是識大體的孩子啊。”耀祖媽欣慰地拉起甘婧的手,“要是我家巫烽能像你一樣懂事就好了。”
“何止是巫烽啊,要是天下所有的女兒都像我一樣聰明就好了。隻可惜,蠢貨太多了,呵呵。”
耀祖媽有一瞬間察覺甘婧的語氣很奇怪,但很快她就抛之腦後了。
她附和道,“是啊。”
“來,快進來吧。”甘婧笑着轉身,給了僖躍一個眼神。
巫烽沒随她們進屋,她站在院子裡發呆。
屋子裡,僖躍拿出兩套短袖,“這裡天氣不冷,你們穿得太厚了,換件薄衣服更舒适。”
“你真是個好姑娘。”耀祖媽摸僖躍的手,“真水靈,我男兒還沒結昏呢,你幾歲了啊?”
“八十歲。”
“呵呵呵,真能說笑。”
“快去房間裡換衣服吧,晚飯做好了,冷了不好吃的。”僖躍把她們推進屋子裡,關門後,她臉上溫柔的笑容在看向甘婧時變得玩味。
巫烽鎖住民宿的大門後來到屋門口,三人臉上挂着心照不宣的笑容,好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