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媽換了短袖出來，嘴裡說着好話，“謝謝你了啊姑娘，你看這衣服料子穿上去多舒服啊！”

她樂滋滋地向僖躍展示衣服，說了好一會兒沒得到回應才擡頭看僖躍，耀祖媽驚覺那三個人皆面無表情地盯着她。

“你們……”耀祖媽下意識後退一步，她右手摸了兩邊的臉頰，“我臉上有花嗎？這麼看我。”沒有異常的東西啊。

她的話依舊沒人回答，沉默的氛圍引人不安。

耀祖媽的目光看向巫烽，企圖尋得些許安慰。

巫烽毫不避諱她的眼睛，就那麼直愣愣地盯着她，慢慢勾起嘴角，“你的臉上沒有花，但是……”

“額頭上有屌。”

“噗嗤。”僖躍沒忍住，年輕人都喜歡有話直說，但巫烽說得也太寫實了吧。耀祖媽額頭上的屌是虛，耀祖褲子裡的是實啊！

這虛虛實實，真叫女兒難以辨别啊！哈哈哈。

耀祖媽臉色紅白相間，耳邊是僖躍的嘲笑，她下意識對着巫烽破口大罵，“你污言穢語地說什麼！”

“實話。”巫烽揚起下巴，挑釁地回。

“年紀輕輕一個女娃，就長了一張賴嘴，看你出門這麼說話别人不笑話你。”男的人模人樣地走出來，張嘴就教訓巫烽。

“你們吃女兒不怕人笑話，我怕什麼？”

“我們怎麼吃你了？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這麼對我們說話？”

“辛苦？我的耳朵聽錯了吧！呵呵，你……”

耀祖媽朝巫烽走了兩步，她滿眼慈愛和乞求地打斷巫烽的話，“女兒啊，媽知道你心裡有恨，一切都是媽的錯，是媽當初太年輕了，沒有學會怎麼愛你，讓你有了很多痛苦。”

她抓起巫烽的左手拍打自己的臉，“來，你打媽幾巴掌，你随便打，反正媽這一輩子到哪裡都挨打，媽習慣了。女兒啊，你出了氣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行不行？媽年紀大了，隻想着一家人和和睦睦地過日子，大家有勁兒往一處使，有錢往一處攢，一家人團結一緻，好不好？”

巫烽用力掙脫自己的左手，可耀祖媽緊握她的手腕不放開。

“啪啪啪！”巫烽掄圓了右胳膊抽耀祖媽三巴掌，打得耀祖媽眼冒金星、天旋地轉，“你想讓我打你，那我就滿足你。但這三巴掌能和我以前遭受的痛苦相提并論？從小到大，你打我的又何止三巴掌？你說你年輕時沒學會愛我，那怎麼愛男兒就無師自通了？愛還卡性别？”

“愛情卡性别。”僖躍湊到甘婧耳邊小聲說。

“嘿！”甘婧甩手，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再說了，愛情卡個屁的性别，愛情連人數和物種都不卡。愛情隻卡智商，智商越低，越相信愛情。

巫烽冷笑道，“說什麼勁兒往一處使？錢往一處攢！呵，使誰身上？該不會是使耀祖身上吧！攢誰身上？不會又是攢耀祖身上吧！哈哈，這話虧你說的出口。”

“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人耀祖媽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僖躍繪聲繪色道，“想當初耀祖媽一出生，嘿，她爹一看是女兒，立刻自宮了！耀祖媽長大後知道了這事兒，恨鐵不成鋼地對她爹說，‘爹，你當初割下來的玩意兒咋不縫我褲·裆裡？縫我身上你還用自宮嗎？’哈哈哈～耀祖媽長大後越想越虧欠她爹，所以立志要生個男兒——生它爹的屌！”

“……”

甘婧起頭鼓掌，但也隻有她一個人鼓掌，“作家，真是大作家啊！”

僖躍高傲地擡頭，她就是這樣有才華。

耀祖媽氣得脖子都紅了，她眼睛瞪得像銅鈴，鼻孔像鼓風機，“你們！你們還懂得尊老愛幼嗎？”

“我好年輕啊，我才二十歲，好幼啊！”僖躍無辜地眨眼睛，“你懂愛幼嗎？耀祖媽。”

“你不要臉！”耀祖媽咬牙切齒地罵僖躍。

“說話就說話，怎麼還人身攻擊呢？一點也不愛幼呢！”僖躍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

“你不是男的人家怎麼愛你？”甘婧給僖躍捧場，“男包媽可不把女人當人看。”

“你們陰陽怪氣說什麼呢？”男的聽不懂，“先吃飯，有什麼事吃了飯再說。”

“你說吃飯就吃飯？你當這裡是自己家呢？”甘婧一腳踩在闆凳上，“吃飯？不急，飯前先運動。”

“我們大老遠來這麼累，運動什麼！”耀祖媽已然沒有了剛開始的客氣，她撕碎僞裝，“你們三個快去把飯端出來！長這麼大，沒有一點教養！”

甘婧挑眉，“開胃菜”到此結束吧，是時候上“正餐”了。

院子裡的盆子中，螃蟹用大鉗子在盆裡劃出刺啦刺啦的聲音，聽着讓人牙酸。

屋裡，男人的罵聲還沒開始，便戛然而止了。

甘婧掄起男人的胳膊把他摔倒在地，僖躍反手絞住想要去幫助男人的耀祖媽，“你自身難保，就别心疼男包了，哈哈。”

“你們想幹什麼！我要報警！”耀祖媽大喊，“放手！”

“對，我們要報警。”男的複讀道。

“報警啊～”僖躍附在耀祖媽耳邊低聲說，“嗯……可是，你拿什麼報警呢？是人體發電連接警察局的電話嗎？”

“你别在這裡嚣張，等警察來了，有你好看的！”耀祖媽吓唬僖躍。

“哦——那等警察來了再說吧。”僖躍壞笑，“現在，你被綁架了！啊哈哈哈，刺不刺激？”

“你有病！”耀祖媽罵道。

“你說得對！”僖躍贊同她，“那到時候警察來了，我就說我發病了，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

耀祖媽攻擊無效，氣得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