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你說話真好聽。”僖躍捂住胸口，“太受用了。”

“那是。”

“……”人不經誇，鑒定完畢。

院子裡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甘婧和僖躍坐在屋裡飲茶。

“要是雨天在竹林裡的茅草屋中喝茶，就更有氛圍感了。”

“對！”甘婧想象着，“再加上一個羊肉爐子，更有滋味了。”

“那就定了，今晚吃羊肉火鍋！”僖躍拍闆。

“行！”甘婧喜歡吃，她的錢幾乎都用來吃飯了。

甘婧上網總能見到别人攢錢，做一堆賬本啊、計劃啊。她從來不刻意攢錢，但她的錢總能攢下來。

别人要克制這個，克制那個。甘婧發現她們克制的都是自己從不需要的。

她的工資除了房租、水電費、網費、手機費、吃飯、交通費、學習技能、買點衣服鞋子以外，沒什麼别的用途了。

衣服鞋子甘婧穿破了或者穿小了才會買新的，她的很多衣服穿了三五年還在穿。

而且她剪短發後，家裡連梳子和掃把也不需要了，更不用擔心頭發堵塞下水口而去花錢準備一些工具。

短發洗頭隻要洗發水，護發素直接被淘汰……總之就是能攢下來錢。

甘婧每個月除了房租，最多花兩千。要是自己做飯的話更省了，有個月她除房租外一共消費了三百塊，那個月她消耗了很多積攢的食品。

“人活着，吃飯很重要。”雨停了，甘婧給螺蛳換了一盆水，“明天晚上就能吃了！哈哈哈，螺蛳再加些粉，就是螺蛳粉！可愛的小螺蛳們，好好享受生命的最後一天吧！明天你們就要成為可口的食物啦！哈哈哈。”

“你吓死它們吧。”

“那不能吓死，死太早吃着不新鮮。”甘婧對螺蛳說，“明天做飯前再死哦。”

傍晚，甘婧和僖躍坐在院子裡吃火鍋，門口路過放學的學生，甘婧感歎道，“真是青春洋溢啊。”

“是啊。”僖躍深呼吸，“新鮮又健康的人肉味兒，要是吃一口年輕人的肉就能恢複健康，那學生們就慘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慘。”

“年輕真好，就算受傷了也能很快恢複。”

“嗯？是嗎？！”甘婧不這麼想，現在很多學生有情緒問題，年輕也是一把雙刃劍。

甘婧心思一動，她今晚要做點特别的！

晚上，甘婧搬了一個小桌子來到民宿路口擺攤。

桌子上擺放着一個黃色的小燈，桌前挂着自制的招牌“十元心理交談”：交流事業、學業等非愛情相關事情。

一切準備就緒，她靜坐在桌後，等待顧客到來。

僖躍出來晃了一眼，“行為藝術？”

“……我這是做實事的！”甘婧下巴微揚，“可不是單純的行為藝術，我做的事更有價值。”

“慈善？”

“類似。”甘婧想了想，“做好事就要自己親自做，要是通過别人做，容易被揩油水。”

“像那些有錢人或者是營銷後收益會更多的人做這個不太吃虧。一般人照顧好自己就是做善事了，不要被亂七八糟的事道德綁架。”

“有些時候，身不由己啊。”之前有個住客說過，有時候會強制捐款。

“錢在自己卡裡，出多少是自己說了算。”

“這句話對大孝子也有用。”僖躍贊同。

“看來我說的話很有價值。”甘婧自誇。

“哦～”僖躍俏皮地說，“你對蚊子更有價值！”說完，她朝民宿跑去。

“嘿！”甘婧掏出驅蚊液，并點了一盤蚊香放在腳下，“可惡的蚊子，離我遠點！”

要是在北方，這時候蚊子早就死了，可惜這裡是南方，蚊子的舒适區，它們可以存在一整年，連讓人想念它們的時間都不會留下。

僖躍離開後，甘婧等了許久也沒人來，她安慰自己，“第一天沒收獲很正常。”

甘婧計劃擺攤三天，她相信自己一定會等到客人的！

九點，正當她準備收拾收拾回去時，一個小女孩出現在攤子前，“十塊錢多長時間？”

對啊，心理咨詢是有時限的。甘婧思索片刻，“今天是開業第一天，不限時的。”

好不容易等來的客人，别跑了。開業就是勝利！

“給你，十塊。”一張紙币放在桌子上，女孩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甘婧收起紙币，“那你要交流什麼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