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不是生來就要這樣的,我可以讀書、出省和出國,我可以做任何事,而不是寄托在别人身上,即便是我的女兒。我和她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她不是我生命的延續。我的生命要怎樣是要我自己決定的。而且,我讨厭别人拿我當沙袋!我從小就做農活,我有肌肉,如果她們來到我面前,她們會知道自己有多脆弱。”
“我不是弱者。”
琴闵想幫助牛斯與,她同樣想幫助高睿。牛斯與的精神支柱必須是她自己,而不是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她的女兒。
琴闵離開後,牛斯與先去看了高睿醒沒醒,發現她還在睡覺便沒叫醒她。她拿出鏡子練習,“額……我是,嗯,我……”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牛斯與說不出什麼話,“感覺鏡子後邊有好多人在看我。”
牛斯與起身翻找琴闵送她的本子,“還是先記下來背幾遍吧,這樣順暢些。”她從屋子裡搬出來一個簡易的木頭桌子,坐在陽光下寫筆記。
離開牛斯與家的琴闵在街上晃悠,此時下午四點,正是熱鬧的時候,許多小孩拿着紅包去小賣鋪買炮仗和零食。
從琴闵身邊走過的女人正在教育她的女兒,“你看麗丹都結昏了,你還在花家裡的錢上高中,你能說我們對你不好?就因為給你弟買了一盒炮仗沒給你買,你說我們輕女重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說這話虧不虧心。那炮仗就不是小姑娘該玩的!”
女孩站在女人旁邊抽噎着抹眼淚,她的眼眶通紅,很不服氣,但沒有反駁。
正當琴闵要說話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嘈雜聲,“快擡上來,快去醫院!”
幾個人擡着一個男人出來,那個男人褲.裆處都是血。
人群開始往那裡集中,又有熱鬧看了。
琴闵看到一個哭泣的女人跟在男人身旁,她身後不遠處有一個面色冷漠的女孩。
“怎麼回事?”有人問。
“在家裡吵架,她爸打她,她一腳把她爸那玩意兒踹爛了。”有知道的人說。
“等她爸好了打死她。”有男人說。
“說什麼呢?就這一個孩子,打死了什麼都沒了。”一個女人說。
人群圍住男人,他們更好奇别人的慘狀。
女孩站在人群外邊,眼神中帶着不可思議,居然這麼脆弱嗎?她明明隻是在防禦的時候随便踢了一下,他就突然倒地不起了。
琴闵來到女孩身後,俯身,“你害怕嗎?”
女孩眼神迷茫,“會把我抓起來嗎?”
“不會。你又不是故意的。”琴闵看着她的表情說。
“對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女孩避開琴闵的目光,“總不能打死我吧?”
“打死獨生子?可能性不大。”琴闵笑起來,“在這裡,沒孩子更丢人。”
女孩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謝謝。”
“不用謝我,你才是那個壞人,别想讓我承擔惡名。”琴闵看到有人在注意她們,這下逃不掉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不要害怕,要想想怎麼讓事情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是吧?獨生子!”
女孩看着拉着男人的車走遠,她的母親也在車上。是啊,是他喝醉酒突然發瘋要打她,她隻是防禦了,她有什麼錯?事到如今,那也是他的命不好,跟她沒關系。
“我沒錯!”女孩堅定地說,她是正當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