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者聳肩，“随你。”

“本來就随我，難不成随你？！”甘婧翻白眼。

她換了泳衣進到遊泳場，女教練已經在等她了。

甘婧看了男教練，發現好幾個男教練瘦得像人幹。

甘婧跟着女教練遊泳，很快便學會了基本動作。

“你很聰明。”女教練不吝誇獎，“很多人學一周才能學會。”

甘婧很欣喜，“說明我是一個遊泳的好苗子！”

結束遊泳後，甘婧在洗漱室沖澡換衣，她決定在這裡辦個月卡。這裡離公司近，下班剛好遊泳，遊泳之後再回家，路上不擠。

出去後天已經黑了，咕噜噜，肚子餓了。甘婧随意找了一個餐館，她不想回家做飯了。

“老闆，一碗刀削面！”

甘婧從冰櫃裡拿出一瓶氣泡水，咕咚咕咚喝，“啊~”。

甘婧旁邊坐了一家五口，一個女人懷裡抱着男兒，身旁圍繞着三個女兒。

甘婧心想，招娣，來弟，望弟，耀祖。

“你的刀削面。”服務員的出現打斷了甘婧的天馬行空。

甘婧拿起筷子吃飯，中途偶爾喝兩口飲料。

旁邊的小姑娘看着她流口水。

“我要喝飲料，我要喝飲料！”小男孩雙腿亂踢，桌子發出嗞喇的聲音。

甘婧厭惡地皺眉。

“好好好，給你買一瓶！”那個母親讓大女兒去拿一瓶飲料。

大女兒麻木地站起來，“要哪個飲料？”

“哪個好喝要哪個，你随便拿呗！問問問！長這麼大白長！隻長了一張嘴。”母親不耐煩地說。

大女兒唯唯諾諾地拿了一瓶飲料，遞給母親。

母親立馬給男兒打開，她一改與大女兒說話時臉上的厭煩，柔情四溢地哄着男兒，“小寶貝兒，喝吧。”

二女兒和小女兒渴望地看着弟弟手裡的飲料，等弟弟喝完她們才開口，“媽，我也想喝。”

女人又皺起了眉，“喝喝喝，喝死你們！一天天張着嘴這個也要吃，那個也要喝，你們怎麼不投胎到别人家裡去？家裡有多少錢都不夠你們喝的！”

二女兒不說話了。

小女兒伸手搶弟弟手裡的飲料，結果被弟弟吐口水。

“哈哈哈。”男孩和母親歡快地笑起來。

“我男兒吐口水都這麼準！真棒！”女人不僅沒有教育男孩，甚至以此為榮。

小女兒擦幹身上的唾沫，還是要搶飲料。

“啪！”女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安分點！”

小男孩哈哈笑，像看小醜一樣看着自己的姐姐們。有媽媽在，姐姐們誰也搶不了自己的東西。

等長大以後，媽媽還會替自己去搶姐姐們的東西，更有可能，姐姐們自願送上東西。

“哈哈哈。”不大的餐館裡回響着男孩的聲音。

“笑笑笑，笑什麼笑？你爹死了你這麼開心？”甘婧忍無可忍，直接開炮。

男孩張大嘴巴，沒有人能在母親面前攻擊他，母親就是他的坦克。甘婧的攻擊讓他呆住了，他感到丢人，“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哭哭哭，給你爹哭喪呢？”甘婧惡狠狠盯着小男孩，“哭得真醜，像癞蛤蟆。啧，長得就是癞蛤蟆樣。哕，惡心，我要是長這樣都不好意思出門。”

男孩哭得更慘了。

女人不敢說話，甘婧看起來很狂躁。

甘婧一把踢開椅子，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讓男孩停止哭泣。

她走到冰櫃前拿了三瓶飲料，放在三個女孩面前，“喝吧。”

兩個小女兒很開心地喝飲料，隻有大女兒無動于衷。從她給母親拿飲料到現在，她一直都是這種樣子。

甘婧理解這種麻木的狀态，像動物冬眠一樣的狀态。

“你讓她喝！”甘婧讓女人說話。

女人開口後，大女兒才喝飲料。

這時候女人點的飯到了，一碗牛肉面，一碗雞蛋面。

甘婧笑了，她點了一份牛肉和一大碗牛肉面，“隻給你們三個吃。”

小女兒要給媽媽吃。

甘婧陰陽怪氣道，“你媽可不用吃，人家生了男孩可以一輩子不吃飯！”

女人羞愧地低下頭，她雖然欺負女兒，但是不敢惹外人。欺負女兒的時候她是老大，但是外人才不會忍讓她。她和外人争吵，吵不過隻會丢臉，不像和女兒吵架，一直占上風！

“欸，你是女的還是男的？”甘婧問女人。

女人将牛肉面放在眼前攪拌。

“你得去做一個基因檢測，查查染色體。”甘婧諷刺道，“或許更應該去心理科或者精神科？”

“你說呢？”

女人沒吭氣，隻是往嘴裡塞着東西，她把碗裡的肉都給了男兒。

餐館裡沒人為女人說話，就像之前沒人為小女孩們說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