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鸢完全處于上位的姿态。
盡管這是沈見岚的家,吹着沈見岚的空調和暖氣扇,還在沈見岚的沙發上對她本人為所欲為,虞思鸢仍然坦坦蕩蕩,毫無愧疚神色。
她在生氣。
從昨夜到此刻,她已經忍了太久太久,等到沈見岚狀況好到能承受她的怒意,她才頃刻間發洩出來。
動作到底生疏,哪怕已經極力克制着,還是險些将沈見岚的舌尖咬破。
甚至幾乎可以嘗到淡淡的血腥味,虞思鸢閉目,沒事人一般繼續往下親。
輕咬那幾乎沒什麼肉的下巴,再緩緩下移到脖頸處,準确地一口叼住跳動着的大動脈,感受着薄薄皮膚下的溫熱意味。
沈見岚的臉和手都是冰涼的,隻有平常深埋在衣領裡的頸側還滾着熱意,虞思鸢愈發像嗜血的動物一般,咬住了就不松嘴。
沈見岚仰起頭來配合她的動作,雪白一片頸子就這麼坦誠曝光在她的視野下,好像任憑她撕咬的小鹿一般。
虞思鸢睜眼,檢視了一番脖頸上新添的紅痕,紮眼的過分,如同雪地裡的點點紅梅,一口一點印記。
都這樣了,沈見岚還沒出聲。
她再一瞥,原來是用力咬着唇,強自撐着,生怕控制不住似的。
虞思鸢慢條斯理地将她的牙關撬開,換上自己的一根長指。
毫不留情地擱上,緊接着指節就傳來清晰痛楚。
虞思鸢微笑,在心裡為沈見岚鼓掌。
她親昵地貼上沈見岚耳畔,聲音嬌媚中帶着點啞:“再用力點,姐姐。”
沈見岚卻放松了力道,最後幾近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輕輕舔舐着她的指尖,慢慢往外推。
虞思鸢紋絲不動。
沈見岚轉過臉,眼中寒冰化為一池被攪亂的春水,嗓音幾近破碎:“嗚……嗚……”
虞思鸢笑得愈發動人,烏發不知何時也亂了,從腦後肆意披散下來,有幾根落到沈見岚唇邊,很快被滲出的津液沾得濕透。
“姐姐很不乖。”幽幽的聲音來自審判者,沈見岚并沒有回應的機會,就連閉眼不看的機會都沒有。
虞思鸢說一句,在她眼上親一下。
“昨晚的牛肉好吃嗎?”
沈見岚垂了眼,又被虞思鸢在耳邊吹一口氣,被迫咬了一下口中的指節。
是肯定的意思。
虞思鸢輕笑一下:“很新鮮,很地道,但它害你進醫院了。”
她幽幽地宣布:“我再也不吃牛肉了。”
小孩子賭氣一般,撒着嬌的語調,驟然讓這場懲罰添了含情脈脈的意味。
沈見岚咬了她兩下手指,示意不用。
虞思鸢不緊不慢地數着:“要是以後你因為羊肉進醫院,我就再也不吃羊肉;因為螃蟹進醫院,我就再也不吃螃蟹……”
說一句,指尖在她舌尖輕點一下。
輾轉間,她眸中星光點點,驟然破碎,幻化為滿腹的委屈:“那這樣下去,我這輩子什麼都不用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