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鸢記不清這樣無聊又刺激的遊戲一共進行了多少輪,隻記得最後走出酒吧的時候,街上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
哪怕是在市中心,沒有夜生活的臨城此刻也沒什麼車,燈火通明的路燈下,虞思鸢偏着頭看打車軟件,一手攥着手機,另一手緊緊牽着身後的人。
一個字都沒有說,隻是眼神的碰撞交彙,沈見岚就跟她走了,就連姓名也沒多問一句。
這樣萍水相逢的關系裡,問名字也确實是一件沒有必要的事情。
至于怎麼稱呼……她波光流轉,半是嬌嗔地沖身後撒嬌:“姐姐,這邊好難打車啊……”
沈見岚默認了比她大的事實,她也喝得有些多,再多等一會兒,隻怕戰都站不穩了。
夜色四合,酒場的人一對對散開,無人在意她們二人,沈見岚大膽地将大半個身子靠在虞思鸢身上,半晌沉沉“嗯”了一聲。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打到車,虞思鸢不耐煩了,她拉了拉沈見岚在冷風中迅速涼下來的手,随意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有個酒店還可以,姐姐跟我走過去好不好?”
沈見岚:“嗯。”
沒問本來想打車去哪裡,也沒問怎麼知道這家酒店還可以的。
過年前幾天什麼都緊張,打不到車,酒店也就剩了一間豪華的大床房。
虞思鸢眼睛都不眨就刷了會員卡,哪怕翻包的動作有些艱難,也始終沒有松開過牽着沈見岚的手。
到出示身份證的時候,沈見岚特意多看了一眼,卻發覺身邊的人早已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被困意占據了全部。
一直到拿到房卡,也沒有多去窺探一眼。
兩個人沉默地上了電梯,找到房間,刷卡進門。
房間很大很寬敞,落地窗可以俯瞰臨城市中心的美景,浴室的浴缸容納兩個人也綽綽有餘。
大半夜的,孤女寡女共處一室,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根本不用想。
隻是從哪一步開始,又如何繼續,卻又不是固定的模式了。
虞思鸢脫了大衣,襯衫扣子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解了兩顆,她将窗簾拉緊,萬千夜色霎時隔絕在外。
室内就隻有她們兩個人。
虞思鸢原以為自己已經困了,就算習慣了熬夜,喝了那麼多也該醉了。
可現在突然發現自己還是清醒得很,甚至可以清醒地踢掉腳上的靴子,坐在床沿嬌聲喚:“姐姐,幫我拿一下拖鞋。”
沈見岚安靜地幫她把拖鞋包裝拆了,正在猶豫要不要套到她腳上的時候,虞思鸢卻忽然一扯她的手腕。
本就暈暈乎乎站立不穩,拉扯間,拖鞋落地,而她自己也落入了虞思鸢的懷裡。
床上躺着的女人早有準備,靈巧地一翻身,沈見岚就轉而到了她的身下。
虞思鸢手肘撐着點空隙,下巴卻還是埋在了沈見岚的鎖骨間,兩個人之間保持着一點距離,但不多。
那點距離也頃刻間被虞思鸢肆意地剝奪殆盡。
沈見岚眼睜睜看着兩人的長發交纏在一起,而虞思鸢纖長的手指緩緩撫過她的臉,誠摯地說:“姐姐,你好瘦。”
剛剛抱的時候就感覺分量輕的過分,這會兒壓在身下,手上更是捏不到多少肉。
沈見岚悶哼一聲,緩緩閉上雙眼,任憑虞思鸢肆意在她身上作亂。
而虞思鸢的指尖在她的鎖骨旁來回遊弋,卻極有耐心地不更進一步,隻是一點點看着脖頸染上淡淡的粉紅色,這才遊刃有餘地輕笑起來,俯身在她唇上啄一口:“姐姐,看我呀。”
半是撒嬌半是強迫,沈見岚不得以睜開眼,暖色調的暗淡燈光下,虞思鸢沖她偏頭笑,美得驚心動魄,一如修煉千年的赤狐,隻是淺淺滑過她的肌膚,就激起一陣說不清的戰栗。
她看不得太久,又閉上眼去,假裝把自己沉入這一場荒唐的夢境,抛卻所有的道德底線,隻是去迎接對方給予的一切。
虞思鸢卻不允許她如此。
而是反反複複地親吻,一點點在她的肩頭摩挲,如同對待最嫩的春筍一般,一層層剝開堅實的筍殼,逼得她露出最毛絨脆弱的裡層。
沈見岚擡眸,眼中寒意終于化為破碎柔弱的一汪水,虞思鸢适時在她鎖骨上不輕不重地啃了一口。
她悶哼一聲,主動伸出手臂,似夢非夢地勾住了虞思鸢的脖子。
像是盛情的邀請,再也顧不得那些多餘的羞意。
虞思鸢卻不動了,望着她隻是勾唇,半晌,她貼身而上,唇瓣湊在沈見岚唇邊,微微噘起,暗示意味明顯。
沈見岚仰頭吻了上去,這次不像方才酒吧裡的生疏,而像是嘗到了誘人滋味一般,學會了舌尖反反複複的舔吻,甚至無師自通,慢慢分開了虞思鸢的關竅。
舌尖相抵,她們綿長紛亂地吻在一起,沈見岚身上一涼,徹底赤誠相對,再也隐藏不了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