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石愛理具備上帝視角,她可能很難理解自己在凱撒心中的形象。愛與恨都會一定程度上地神化一個人,深陷其中總是無法察覺。
她說是釋然了,不過也多少有點郁悶。
今年堪稱是明石愛理的滑鐵盧之年,她一直覺得自己在社交方面不說是人見人愛,但确實是極其受歡迎的那撥,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能結交到新的朋友,就算不小心得罪了别人也能夠妥善處理不對自己的正常生活産生影響。就單論社交屬性點,她确實四顧之下無對手。
現在卻極其邪門地發現她遇到的難題都已經超出了想象且無從下手,令她破天荒地質疑起了自己——一小會。什麼?都是她的錯麼?怎麼可能。随便怎麼說,問題都有一大半在給她出這些難題的人身上吧,還要她怎樣。她隻能尊重并且放任。
糸師冴的養蠱之說……嘶。明石愛理堅決地搖搖頭,這人一本正經地恐吓她的次數還少了麼。這個時候她也忘了此人說準的次數也并不少。
去過德國棟之後明石愛理幾乎就沒再串門了,原因無他,此時此刻跟熟人們碰面,聊到最後都會蹦出一句:陪練否?那天在德國棟吃完飯都被潔世一拜托加練一場,她答應之後,莫名其妙地發現訓練場人數越來越多。卷王在藍色監獄裡反而成了最常見的種類。
第二次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她在某個瞬間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怎麼還在幹助教這活!她惡寒着迅速回到意大利棟溫暖的家,老老實實跟隊友們磨煉配合的套路。
史納菲也不過問她為什麼不往外竄了,情緒很穩定地确定衆人最近訓練的成效如何?
明石愛理食指和大拇指捏成圈比手勢:“OK!”
愛空點點頭:“OK。”
馬狼面不改色:“當然OK。”
被搶了口頭禅的洛倫佐也完全不生氣,笑嘻嘻地也比出OK手勢:“太好了。OK?”
史納菲失笑:“那我就公布第二場比賽的大名單了。”
這次的上場陣型幾乎和上次的重合了大部分。霓虹球員這次入選了五人,門将仍然是明石愛理,除她以外馬狼、愛空、蟻生和二子也在場上。
聽到公布的門将人選,康納利和不角源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但前者沉默了半晌,在私下訓練時,又說出了那句話:“這是你的魔法麼……?”
明石愛理現在能夠心平氣和地面對已經屈服的另一個門将了:“是的。讓人心服口服就是我的魔法。”
不角源嘀咕了一聲:“暴力魔法。”
明石愛理聳了聳肩:“起碼管用吧?”
另一個意大利後衛追評:“嚣張跋扈。”
她樂了:“謝謝誇獎——”
後衛警覺:“我就随口說說,你到時候不要沖出去啊!門将留後衛守門算什麼事……”
我什麼時候又幹出這種顧頭不顧尾的事了。明石愛理覺得他的警惕完全沒有任何道理,但男人情緒化一點也正常,她寬容地安撫對方:“那你抓緊時間多練練就不怕了。”
後衛失聲:“讓我練啥啊?!”
明石愛理:“你要樂意的話,從接球開始練也可以……對哦不能用手。加油啊!”
這人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後衛放棄思考了,他轉向不角源:“你們都是霓虹人……”
不角源已經猜出了他的後半句,輕車熟路地擺手不接這個鍋:“我不知道。我看上去像是能知道的樣子麼?她開心就好。”
隻是開心這種東西也是能量守恒的,往往一部分人開心的時候,另一部分人就不會開心到哪裡去。這個守恒定律同樣作用于尤伯斯vs巴恰開場前,蜂樂回伸出雙手大喊high five——糸師凜的魔鬼英語訓練還是在這人身上留下了一定痕迹的,明石愛理一秒接梗,同樣舉起雙手,乙夜忍者屬性再次上身,神不知鬼不覺地加入其中,變成了三人擊掌。
清脆的擊掌聲中花田都要蹦出來了。
尤伯斯這邊隻是轉眼就丢了個門将混到了對面去,這次不用任何人欲言又止地提醒什麼,馬狼照英直接出手拎着衣領把人提了回來,明石愛理笑眯眯地跟對面揮揮手,轉頭抱怨我媽都沒這樣管過我。
“你昨天還在吐槽人家小花招多。”
“我當面也這樣說。但球場是球場,私交是私交嘛。”
馬狼照英絲滑地略過了這些毫無意義的垃圾話:“站好!”
……更像老媽了。旁觀者在心中響起了共同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