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和提前将别人的性命寫在生死簿上有什麼區别。”舒拉的眉頭皺得很緊,這個時候朱顔烨倒是開始勸起來舒拉要樂觀一些,“這不是樂觀不樂觀的問題,劇本這個東西……目前來說隻有你能使用,但也就意味着,你要見證所有人的死亡,而且……”那份情感的淡漠化,逐漸對情感情緒不再在乎,乃至最後失去情感,乃至是失去所有。舒拉不敢繼續聯想下去,她和朱顔烨一樣的确會時時刻刻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朱顔烨不知道這個時候要怎麼疏導舒拉的心理情況,畢竟她不是心理醫生,也沒有患上任何的心理疾病。“劇本似乎笃定了,克裡特會一直地救你,你會在克裡特死去的時候選擇救下他,這成了一個死循環,除非……”她再次翻開了筆記本,找到了舒拉的名字,“你能夠永久承受住來自近百萬餘條的時間線上的因果和痛苦。”聽上去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克裡特也會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大概率會阻止你,不讓你去做這些事情。”
“因為他愛你,這份愛意不是寫在劇本上的,也不是出自于他人的撮合,而是出自内心的愛意,他不會讓你承受這些痛苦,至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那意味着什麼,是百萬餘條時間線背後一次又一次被扼制住的愛意,是一次又一次沒能救下自己心愛之人的痛苦,還是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我現在隻能這樣說,你……最好能夠做好承受住來自于共計一百萬多條時間線,換算成時間是幾千年的愛和痛苦,他或許可以聽到我們的對話,但作為朋友,我有件事必須要和你說。”
她回握住了舒拉的手,将她拉了過來,“最好,最好别讓他把你鎖起來,變成真正為愛癡狂乃至最後瘋癫的瘋子,他現在手上的權能,基本劇本上能夠涵蓋的,寫了一多半,但剩下的空白,恐怕就是他最後的底牌了。”她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松開了舒拉的手,因為這個時候她看見了克裡特的身影,正在向她們走過來。
“剛才系統提示你們下副本了,于是我通過系統查找你們的位置,确保你們現在的安全。”沒過幾分鐘,克裡特的确走了過來,并站在了她們的面前,“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看似很正常的詢問,卻在這個時候被朱顔烨的記錄聲打斷,“這是……算了,你們沒事就好,有需要的話可以通過系統來找我,最近這段時間系統不太穩定,需要我跟你們一起嗎?”
克裡特對于朱顔烨的變化并不意外,甚至是十分平穩的程度,在他看來,朱顔烨可能是一夜之間多出來一個随時随地記筆記的愛好。但這種做法,隻會增長克裡特的戒備。“之前有十多個副本出現了問題,我隻能交給其他人來做了,畢竟算上這些,還有朱顔烨小姐毀掉的三個副本,以及三個副本的兼容器。可以說,如果那十幾個副本是算還能繼續遊玩的話,那三個副本就基本是進都進不了的那種。”
“克裡特……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說。”舒拉走上前,直視着克裡特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嗯……能看出來,需要換什麼地方,朱顔烨小姐看上去并不是很放心的樣子,需要她也過來嗎?”他似乎對于朱顔烨的存在乃至是異常都能察覺出來,就好像下一刻他就要将劇本的存在說了出來。“我就不用了,我并不是那種喜歡偷聽别人講話的人,我先去下副本了,有時間再聊。”
她收起來了筆記本,在臨走前擁抱了一下舒拉,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如果是讓你感到很害怕的事情,可以提前跟我說,如果是害怕我……我可以嘗試着少出現在你的面前。”他的面色依舊很平淡,但能明顯看出來他此時很開心,可提到後半句的時候,如果能夠看見他的尾巴或者心理變化,那一定是差别巨大的。可能有人能聽出來一些,委屈?
“不是這件事,我有另一件事要跟你說。”她沉了口氣,一字一句地開口,“我并不喜歡有人瞞着我事情,尤其是你,你……”克裡特并沒有阻止她繼續說話,而是一副很耐心的樣子,“抱歉,我是不是看上去有些兇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話說的不太對的時候,她連忙改口說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