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之前是因為有人打斷我們之間的交流。”她停頓片刻,向舒拉開口,“那件事情很重要,需要和你提前說一聲,以免之後沒有機會說。”她從系統背包翻出來一瓶水,愁苦地擰開了蓋子,但因為原本就足夠平淡的臉色此刻因為這種愁苦,更為的雪上加霜,“時間線現在處于瀕臨崩潰的狀态,倘若我沒有早一步拿到筆記本,時間線這個時候就已經崩潰了。”
時間線崩潰?舒拉之前的确知道時間線會崩潰這件事,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嗯,似乎因為所有時間線的因果的人變成了你,原本因果更為深重的情況下,再去接觸所有的時間線,就會出現錯綜複雜的情況,在交錯時出現擁堵最後崩潰。”朱顔烨思考着要怎麼給舒拉解釋之後的做法。“那意味着……我們所有人都會因為時間線的崩潰而消失,并非死去。”
“其實這并不是最壞的消息,還有更多的未知在等着我們,我清楚的知道這不是什麼容易事情……”她的眉頭皺在了一起,而後她将視線進行轉移,從原本的天花闆轉移到了自己的水杯之中,愁苦和緊張随着杯中的水一飲而下,但這絲毫沒有任何緩解作用。“所以,你打算像之前的的時間線一樣,做自己的事情?”舒拉說着,将手放在了朱顔烨的手背上,她實在是沒辦法和朱顔烨解釋現在的現狀,同樣的朱顔烨也沒辦法向她解釋自己遭遇的一切。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能僵持不下,将問題藏在口中。
可這樣一直不說也不是辦法,直到過了半個小時後,舒拉再次開口。“……那就隻能順着現在的時間線進行後續的事情,一旦我死亡,所有人都會死……我……”朱顔烨打斷了她的話,這還是她頭一次打斷舒拉的話。“那隻是建立在劇本之上,換言之,和我之前跟你說的一樣,我們現在都是劇本上的一個角色,乃至是一枚棋子,倘若出現任何的變動,筆記的持有者需要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更改。”
“……劇本,就是你手上的那個筆記本?”舒拉指了指她手上的那個筆記本,想翻開看看。“對,但是你現在還不能動這個本子,裡面如果出現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能做保障。”她将筆記本收了回去,而後便是無止境的沉默和一動不動,盡管她知道這樣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小烨…”舒拉握緊了朱顔烨的手,她清楚現在小烨不能說出口的痛苦,于是,她示意讓朱顔烨看過來,“如果現在不能說的話,也沒關系,我知道,也很清楚,我們都是劇本上的人,随時随地都會像個普通人一樣被捏死,甚至是更多的死法,但哪怕是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嗎?”
那希望便是舒拉又一次的死亡。“我……至少現在不能接受你的死亡,已經死了不少的人了,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她将手抽了回去,不敢再去看舒拉的眼神,或許是因為她曾經并沒有看見過舒拉真正的死去,但每一次她的軀體化發作的時候,她都在場。“嗯,我知道,我在聽。”舒拉點了點頭,并再次握緊了朱顔烨的手,但這一次,她又很快地将手收了回去,“其實,我們所有人都會自私的,甚至可以做到對周圍人的死亡淡漠化,因為當事人并不是自己周圍的人,大腦就會下意識地将這些事情與你自身脫離開,這……我不确定是不是一件好事情。”
“說遠了,還是談談時間線的問題吧。”朱顔烨看着舒拉握緊的手,停頓了幾秒鐘,才繼續開口,“我現在能确定将時間線穩定下來的辦法,就是通過筆記,也就是劇本進行幹涉,但這似乎并沒有什麼用,時間線的崩潰并非是一時,而是很長時間的隐藏,以及,你的死亡。”她似乎一直都不肯提及克裡特,明明時間線上最為清楚乃至是能力都與之相關的,是克裡特。但這個時候她卻始終沒有提及克裡特的名字。
舒拉這個時候想起來要提一下克裡特的名字。“那沒什麼用,我隻能用這種情況來說明,除了我,現在沒有人能夠使用劇本,這也就意味着,我一旦死亡,就真的沒有挽救的機會了。”看樣子克裡特也不行,“劇本的核心就是圍繞着你和克裡特乃至我們這些人的死亡展開,而這些克裡特應該也和你說過,死亡節點并不是可以跨越的時間節點,無論怎麼做,最後都會面向死亡。”
“但之前……舒琅說過,必須要有一個惡人存在……那這個惡人,也是維持時間線穩定的基本嗎?”朱顔烨再次的搖了搖頭。“那隻是劇本的規定,劇本最後扣死的,是我們所有人的死亡,但好像,我的名字被脫離了出來,也就意味着,我接下來的舉動,乃至任何事情,都跟劇本無關了。”她翻開筆記本查看着自己的名字,她一一講述着從筆記本開口的故事,一直講到了半個小時後,她才講到新記錄的時候,“原本的一百八十萬多條時間線,因為劇本的扣除,變成了十八萬多條,近十倍的承受量,也難怪時間線會處于瀕臨崩潰的狀态。”
也就是說……自己的死亡,并非是因為時間線,乃至是因果,而是劇本……“但劇本上的内容也完全不可信,因為上一任筆記的使用者,也就是賈岩,她将自己也寫進了劇本裡,将筆記交給我,乃至将自己轉變為玩家,都被她記錄了下來。”寫下來?舒拉有些不太理解為什麼賈岩要這樣做,“我本人是不太相信這類平行世界的說法,但自從我接觸到劇本之後,我發現……不隻是數據樹,還有承載着這一切的各個世界泡,都是劇本的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