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崎烨說出這句話之後,那位灰發少年的臉到現在沒變過什麼表情。他在沉默了幾分鐘之後,一臉平淡地進行回複:“是,亦或者不是,都與我無關。”這副把什麼都看做不重要的樣子,着實讓宮崎烨更為的火大,“我不是他,我屬于過去,未來的路已經沒有我的歸屬地了。”
“……或許,我應該換一種說法。”宮崎烨有些被氣笑了,在她平複下來心情之後,她從口袋之中掏出一樣東西,是一枚花色怪異的籌碼,“你記得這樣東西吧,不記得也沒關系。最初開創靈魂籌碼轉變方式,被世人稱呼殉道的自我毀滅者,同時也是八大執行人之一,克裡特?無歸離?希索斯。那個理應被世人記下的名字,如今卻被遺忘。你,真的記不起來嗎?”
希索斯這三個字就像是根刺一樣紮根在那位灰發少年心中,怎麼看都覺得不舒服。“回答我的問題,殉道者,不,或許應該叫你,希索斯?”她又一次地将刀刃對準了那位灰發少年,“你看起來很吃驚的樣子,總歸是想起來一些了?”
舒拉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并沒有過多的驚訝,相反,她覺得意料之中,身居神明之位,如果連眼前這位灰發少年的身份都不得知的話,那還真就是小看了來自神明的記憶存儲量了。
那位被稱作希索斯的少年搖了搖頭,臉上依舊是一副平淡的樣子。“不,我隻是在想,很久沒有人這麼叫過我了……無歸離,真是令人感到懷念的名字,那麼,深知這種身份的你,也應該清楚,希索斯并非是我的名字,而是代表一個滿盡罪人的種族。”他的臉上出現了黑色的裂紋,和先前阿亞萊斯臉上的裂紋如出一轍。他握住了刀刃,鮮血任由在他的掌間流淌着,滴落在地,“我,并非殉道,也非自我毀滅者,那隻是他們的客觀觀點,但,還是謝謝你,讓我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他頓了頓,而後緩和地開口,“雖然這個問題很是唐突,不過,在這個時候提出,或許能讓我知道一些事情,請問,我們在哪裡見過嗎?”宮崎烨收回了那把刀,見過,什麼意思,她以前并未見過克裡特,要說見過,也隻是在成年之後舒拉提及過的名字裡稍許的知道些容貌。
“……沒有,如果有,那大概率是既視感。”宮崎烨将刀抱在懷間,使它能夠稍許地呆在這裡。“過去的事情毫無意義,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會變得沒有意義,因為所有的東西都被命運定義捆綁住,每個人都隻能向着不同的路走向同樣的結局。”又是這副說辭,似乎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那位灰發少年的雙眸,是淡藍色,和舒拉一樣的淡藍色。那雙眸中透露出的絲絲平靜,讓人越看越容易陷入其中。“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如果還有問題的話,就繼續問吧,相對來說,我有足夠的時間,不過……”他擡起頭,并伸出手接住了些許的雨滴,“這場雨,的确足夠漫長了,從我出生直至死去,這場暮雨,從未停歇。”
“很不巧的是,我是帶你走的,希索斯。”宮崎烨歎了口氣,而後繼續開口,“離開這裡,不被過去所束縛,這不是你所期望的生活嗎?”希索斯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什麼是期望之中的生活。如果有,那大概率就是不再流浪,有在乎的人。“我不清楚,最初的勃朗蒂告訴過我,我會經曆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在我七歲的時候,被衆人擡上刑架,折磨緻死,第二次,也就是現在,我理應在三分鐘後死亡。但你的出現阻止了這一切。”
又是最初的勃朗蒂?就在宮崎烨想追問起那位勃朗蒂的樣貌時,希索斯再次搖搖頭,很顯然易見的答案,他不想想起來。“……那第三次……”希索斯緩慢地張嘴開口說話,回答了宮崎烨的疑問。“最後一次,是在我二十二歲的時候,和最初的勃朗蒂戰鬥時死去。那會是永眠,之後,這個姓氏便會被永久地掩蓋。”
絲毫不差,她是早就聊到希索斯,也就是過去的克裡特會和未來的勃朗蒂打一架。“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未來的結局,才會說未來沒有一處是屬于你的地方。”宮崎烨稍作冷靜下來開口,從背包之中拿出一把傘,正在她想說些什麼時候,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舒拉啊,我在打副本,有事叫我嗎?還是說你家的又出事了,需要我來處理?之前绯聞的事情先給你道個歉。”在沉默稍許了之後,她的語氣似乎變得奇怪了起來,“……你不會也熬夜了吧?旁邊還坐着阿亞萊斯?你還真是坐得住。”稍許之中能聽出來她有對阿亞萊斯不客氣的語氣。
在過了一段寒暄之後便匆忙的挂斷了電話。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進行了長達五分鐘的對視。“未來的勃朗蒂,看來也是最後一位勃朗蒂,她似乎被一些東西束縛住了手腳。一旦遇到,就會變得手足無措。”他理所當然的開口,絲毫沒有注意雨水已經把他的衣服打濕了。“說起來你可能不太會相信,這是未來的你所做的事情。現在的他差不多跟我一樣大吧,29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