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傑斯的話讓舒拉想起了一些事情,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不想回憶起來,因為她的認知之中,那隻不過是發生在幾天前的事情。“好了,該起床了,準備好那小子的試煉,迎接新人。”伊傑斯說着伸了一個懶腰,活動着關節,都在咔咔作響,看來他站了一宿。
“她今天的狀态可能不是太好,至于她的事情,我來處理。”克裡特也已經懶得跟他争吵了,過多的争吵隻會演變成無意義的浪費時間,有這功夫不如多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克裡特看出來她的身體不是很舒服的樣子,便讓她先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自己。“可我也不能總能來麻煩你,我沒事的,今天還有試煉要做,在此之前就先别擔心我了。”舒拉強裝正常一般地從床上起身,似乎是因為沒吃藥的緣故,她的心髒又一次開始痛了起來。
她現在也得學着自己掌控劑量,她向克裡特詢問了一下藥的劑量,克裡特在告訴她之後又記了一個筆記本,并将筆記本遞給舒拉,以後吃藥的時候每吃一次就記錄一次。
“我都忘了這類的病症對記憶力的影響可是很大的。”伊傑斯尴尬地撓着頭,他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便先行離開了。房間内又隻剩下舒拉和克裡特。“不用管他,他就那樣習慣就好。”克裡特從舒拉的身前抱住舒拉,一個溫暖的懷抱,往往要比言語的安慰來的更為實在,也更為有效。
舒拉身後的羽翼包裹着兩人,她略微擡頭,碰到了克裡特的嘴唇,親吻?不,這不算是親吻,她恢複情感之後,總是對于親吻或者肢體接觸的擁抱更為懷念,甚至是渴望。害怕受傷,所以需要一個安心可靠的人給一個擁抱。她也嘗試着自己抱自己,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克裡特,我想,我現在有了一個更好的答案。”她脫去高跟鞋,一隻手拿着鞋,輕輕地貼在克裡特的耳邊輕聲開口,“一直以來,辛苦你了,接下來就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她總是喜歡将一些本不是她做的事情攬在身上,對所有人都是一種溫柔的态度,唯獨忘了她自己。這份溫柔對其他人來說,可能會深陷其中,克裡特也不例外,他當然沒辦法按捺住自己的舒拉的情感。但對于她自己而言,這份溫柔,還需要維持很久,直至死去。
不,她不應這樣一直勉強着自己。克裡特能看出來舒拉在得知那些時間線之中的結局後那種疲憊感,她不是隻屬于自己的神明,但她可以是屬于他的人。
他再一次将舒拉緊緊抱在懷中,安撫着她,讓她放松下來。這份擁抱總是很溫暖,也許在其他的時間線之中,他也曾擁抱過其他身份的她。“你總是,總是這副樣子,讓人感到可憐,為什麼呢,為什麼你就不能自私一點呢。”
他恨不得将舒拉揉進自己的骨肉之中,将她吞噬殆盡,和她永遠的在一起。但是他不能這樣做,他救下舒拉,是因為愛她,而愛她自然就不能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因此他從來不會強迫舒拉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我沒辦法,我做不到。”這是舒拉的回答,她的聲音之中似乎還夾雜着些淚水與喉嚨間的哽咽,患上這樣的病症之後,她比之前更為悲傷了,不是突如其來,也不是天生。時間将她一點一點地割開,那些傷疤不會消失,那些記憶也不會消失。
就如同一位神明所說,故事也許會騙人,但記憶不會,它始終就在那裡,隻不過會因為大腦的保護機制,讓舒拉逐漸遺忘掉。“今天早上是幾點醒的,我好根據這個給你調節藥物服下的時間。”
“淩晨三點,但是中間又睡了過去,伊傑斯知道。”的确,她之前醒過一次,但因為太困就又睡了過去。“這樣嗎?也好,那這類藥就需要晚些吃了,吃的過早,晚上的藥也需要提前。”
他不會怪罪舒拉的行為,也不會怪罪她的情緒,他知道這些都并非她的本意。他更不會對一個患有抑郁症的患者說你要想開點這類話。因為非但沒用且會傷害到那個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