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究竟是誰?舒拉的心中産生了疑惑,她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她開了口,詢問那位女子的姓名。“我的姓名不重要,但姓氏很重要,我是勃朗蒂一族之中的一名化身,和你一樣。”那名女子微笑着,牽起舒拉的手開始跑了起來。
“記住,你是勃朗蒂,不是舒拉,更不是你自己。”她的言語愈發的晦暗難懂,甚至最後都開始聽不清了,“我?我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你是勃朗蒂,記住她,沿着這條道路好好地走下去。”後半句話舒拉徹底的聽不清了。
直至她醒來,當她看見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克裡特和站在一旁的伊傑斯時,她才發覺出來那時是在夢境之中。“伊傑斯,你對勃朗蒂這個姓氏有所了解嗎?”這是舒拉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伊傑斯遺憾般地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夢裡的那個女子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且她告訴我我是勃朗蒂,不是舒拉,也不是我自己。”舒拉捂着腦袋,不知為何,她的頭開始痛了起來,就像是過往的記憶湧上心頭那種百感交集的感覺,很難用言語去形容,“可我還是不能理解,她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與其糾結于夢境的言語,不如看向現實。這是伊傑斯給出的回複,相對于舒拉他更喜歡現實,夢境這種東西往往都是不太穩固的,稍有不慎就會從夢境之中掉出去。緊接着就是不停地墜落,直至自己被吓醒,回到原本的床上。
“日有所想,夜有所夢。這是你們常說的一句話,但我并不推薦你去聽那個女的話,不是件好事情。”伊傑斯看着仍在睡覺時候的克裡特,攤開一隻手伸向舒拉,似乎手上有什麼東西,“你要看看嗎?來自一位禱告者的靈魂,她的靈魂比較特殊,就一直留在手上了。”
特殊?舒拉又開始思考了起來,隻不過她的腦中還是忘不掉勃朗蒂這個姓氏,現實世界之中似乎也沒人叫這個姓氏。就如同衆方啟明一樣,沒有任何的現實考察性。
“她啊,是一位不信神的人,她隻信奉自己,以自己為中心,直至她遇到了她的知音。”伊傑斯講着講着就像是在講回憶一般,繼續開口,“為了那個知音,她變成了她最讨厭的樣子,成天将神明挂在嘴邊,和那些想要靠着神明祈福來獲得新生的人一樣。隻不過,她還沒能再見到她知音的一面,便死去了。”
可這絲毫沒有任何的特殊點,舒拉還是不能理解他所說的特殊點在哪裡。“其實換種方面來想,一個從不信神的靈魂為了它的知音獻上了自己最為寶貴的生命,這難道不是另類的殉情嗎?不過是單方面殉情而已。它所認為的那個知音,隻不過是看上她的性格,一旦這個性格被改變,他就會毫不猶豫地離她而去。”
“看不出來,你還算浪漫的。”克裡特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接上了話茬,“過分的浪漫可不是件好事,最好把你的戀愛腦收一收,我可不想看到某些女孩子家家的因為你遭殃并獻上自己的靈魂做交易。”這話怎麼總有種内涵的感覺在裡面,伊傑斯毫不客氣地将話轉告了舒拉。“聽見沒,你家的管你叫戀愛腦。”這個傳話明顯讓舒拉有些感到不太舒服,但她還是沒說出來,隻是在心裡憋着。
她的心中不知道憋了多少的氣,自打她小時候起就是這樣,家庭的不幸,人生的悲哀,以及現在的病症,這些原因如同化學實驗之中的條件,促成了最後的結果。“好了好了,再說下去你該哭了,我可不擅長哄人。”伊傑斯雖然說話讨人嫌,但是他還是知道分寸的。
“你把你的嘴閉上,就已經是最大的貢獻了。”克裡特像是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盯着伊傑斯,隻盯了幾秒鐘,就又去看舒拉有沒有其他的狀況。“而且,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它會讓我感到害怕,是屬于未知,也是深淵。”舒拉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她覺得目前為止,所有人都有可能會死,包括自己,但克裡特他不想這樣。
他會為了舒拉一次又一次地跨越時間線,去找到那時沒能進入遊戲的舒拉,救下她。但死亡是無法跨越的時間節點,前人們都有過先見之明,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沒能救下舒拉。
“我總想做出一些改變,但我發現,無論我怎麼努力,我都還是在原點的地方。”不知怎的,她開始變得悲觀起來,盡管她已經很克制地不讓自己哭出來,甚至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她還是做不到,她的渾身在發抖。就像是在害怕着什麼一樣。“這個世界如果努力有用的話,那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的天才呢,不是每個人對于你來說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