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烨沒辦法直接抛下眼前的人不管,但也不能不管舒拉,兩頭犯難之際。目澤才一字一句地開口:“...你要去的話,我陪你去,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宮崎烨愈發覺得眼前的人在發小孩子脾氣。
“開什麼玩笑,你現在連能力都沒有,在神明面前,一切都是枉然,除非我們這裡有一位真正的神明。”宮崎烨拎着目澤的領子,滿眼都是悲憤,“我送死?我至少有能力,有系統,我已經死了一次了,我甯可再死一次,也不能讓你去死,明白嗎?”她終于道出了這句事實,她已經死去的事實。
目澤明顯是不相信的,眼前的宮崎烨能蹦能跳,能呼吸能說話。一切都和正常人無異,她怎麼可能已經死過一次了。就在他猶豫之際,宮崎烨向他展示着另一面。
她做不到将自己的數據删除,所以她也無法證明她現在已經死了。于是她調出了系統,給他看目前他們所掌握着的數據,一個接着一個,都是能跑能跳,會呼吸的人。可是這些人的靈魂被回收,數據也被回收。就像冰冷的計數一樣,被永遠的困在這裡。
“......”目澤現在隻剩下了沉默,那些他殺過的人,至少現在都有骨灰或者是屍體,這種連血都沒有的死亡,被抹殺,被踐踏。隻是數字生命,這些...足夠了,“所以,你甯願再死一次,也不讓我去?”他按住了宮崎烨的肩膀,已經沒辦法控制情緒般地按住她。那一刻的情感,連他自己都未曾知道,是未曾說出口的求婚,還是所愛之人失而複得的喜悅,亦或是所愛之刃再度赴死的悲壯。
宮崎烨的眼神在躲閃,她此刻不敢再去看目澤那雙如同大海一樣的雙眸,她不想面對,她深愛之人的思念。“...對,甯願再死一次,也不...”宮崎烨的下巴被目澤擡了起來,緊接着宮崎烨的瞳孔放大,濕潤而溫暖的呼吸伴随着她。她甚至能聽見目澤的心跳。
目澤再一次咬破了宮崎烨的嘴唇,血腥味又一次的擴散在口腔之中,揮之不去的鐵鏽氣味以及苦澀。她猛地推開了目澤,她不想失去這樣的溫暖,也不想失去所愛之人。
“你有時候,聰明地有些過頭了。”宮崎烨開始無奈地笑着,隻見她點開了傳送,離開了這裡,這處房間隻剩下目澤一人。目澤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宮崎烨消失,連最後握住她的手都做不到。
突然間,目澤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句話。很是深刻,但同時也令人絕望。
“恭喜玩家五十岚目澤加入無限遊戲,正在為您傳送。”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他頭頂的吊燈開始下墜,險些砸到了他。他周身伴随着失重感,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摸不到。
另一邊的宮崎烨接收到這份消息之後,她苦澀般地笑着,随即走向了舒拉所在之地。一步接着一步,雖說緩慢,但卻又很着急,她不願面對這樣的事實。所以...她必須要做到。
“稀客啊,話說你是頭一次來這裡吧。”伊傑斯鼓着掌上前,戲谑地嘲諷着,“也對,這是你的摯友最後一次,以混血神明的身份存活于着世間。”宮崎烨捏緊了拳頭,狠狠地掄了眼前的人一拳,打出了鮮紅色的血液。“怎麼,這麼着急咬人,是活不過今天了嗎?”宮崎烨啐了一口,繼續向伊傑斯掄拳,“不還手,就當你是有某種特殊癖好了。”她毫不猶豫地向眼前以神明自居的人開槍,子彈擊中了那人的心髒,卻僅在一瞬之間,愈合如初。
簡直如同一個孽物一般,宮崎烨放棄了繼續痛扁祂的想法。她并沒有用手中的能力亦或者是系統逼問,而是僅僅靠着拳頭和槍,讓眼前的人感受到自己的恐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