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吾答應。”
遲言口是心非地想：吾現在好言好語哄着你，等以後……哼！
戚晏看他乖巧，滿意地摸了下他的腦袋，有些好奇，“為什麼會冒煙？”
氣的！憋的！忍的！
遲言就是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催動力量将龍角收回去，結果不僅沒成功，還把自己憋得冒煙了。
說到底還是現在的世界太糟糕了，他不能靠吸收空氣中的魔力持續維持人形。
簡直太丢龍了！
戚晏還一直摸他腦袋！
他心裡憋屈，一把拍開戚晏的手，仰頭瞪着他，惱羞成怒道：“你不準摸吾。”
“你剛才讓我摸你的時候、”戚晏話音一頓，提起來還是有幾分不自然。
他收回手，話鋒一轉，“遲言，你的自稱要改一改，最好不要再自稱‘吾’了。你要融入現在的人類社會，以後力量穩定了會更方便。”
遲言“哼”了聲，“吾就不改，以後再說。”
戚晏：“習慣成自然。”
“吾說了、以後再說！”遲言沖他龇牙。
他還是保持着龍形态的習慣，生氣了就沖人龇牙咧嘴，但眼前的漂亮少年露出白淨整齊的牙齒可是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反而兇巴巴得很可愛。
戚晏沒忍住笑。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喜歡遲言這張臉，伸手捏了下他鼓起的腮幫子，“那你的模樣會變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遲言瞅他，傲嬌一扭頭，“吾不想告訴你。”
話音剛落，他“噗”地一聲變回了龍崽子。
這有點突然。
遲言有點懵地甩甩腦袋：怎麼比想象中的時間還短？
襯衫白穿了。
戚晏早就料到了似的，看了眼手腕上的終端時間。
“我回來的時候是兩點十五，現在三點二十。”他擡手敲了下遲言圓滾滾的龍腦袋，“按一個小時算，這是你目前的極限，記住了。”
“就算你背着我偷偷出去，也要在一個小時之内回來，記住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
遲言有些郁悶地甩甩尾巴。
“休息吧。”戚晏起身離開。
俞肅今天中午帶着人回來了，正和姜淵一起審着，戚晏要去看看。
…
“少将，現在情況就是這樣，他好像瘋了，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醫務室的病房外，俞肅彙報審訊結果，“現在就知道他叫麥斯，從傷口迹象來看沒有覺醒精神力，我和姜淵審他的時候，他一直喊什麼靈兒還是零二的，還有……”
戚晏冷漠垂眼，“還有什麼？”
“還有您的名字。”俞肅撓了下脖子，沒忍住罵，“跟個變态似的。”
那男人昏迷期間意識不清，嘴裡一會兒癡迷地喊什麼“零二”，一會兒瘋了似的嘶吼“戚晏！戚晏！”
神神叨叨的，神經病。
不會是讓上将的精神力吓傻了吧？
戚晏皺眉，“查一下他口中的零二。”
俞肅說“是”。
戚晏：“人現在怎麼樣？”
“躺着呢，您來之前，姜淵問了他幾個問題，就又暈了。”俞肅嫌棄道：“這小半個月他過得比我還滋潤。”
“上将，您說他是不是裝的？”俞肅懷疑。
“不排除這種可能。”戚晏淡聲，“行了，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那我晚點再來跟您彙報淩長官那邊的情況。”俞肅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戚晏又推門進去找姜淵。
“上将。”姜淵立刻起身問好。
戚晏“嗯”了聲，掃了眼躺在床上的麥斯，用精神力探過，确認這人現在是真的沒有意識。
他低聲囑咐道姜淵，“等他醒了先不用審，你多帶幾個人看住這裡。”
姜淵：“是。”
“梅霜和巴梵後面一段時間可能會有行動，讓人暗中盯緊點。”
姜淵點頭應下，抿唇問：“是利夫曼醫生那邊的化驗結果确認了嗎？”
“嗯。”戚晏撚了下指腹。
化驗結果顯示那個試劑中含有某種會使生物變異的成分，至于朝着什麼方向變異，利夫曼現在還在做實驗。
但起碼可以證明，梅霜和巴梵絕對有問題。
姜淵疑惑，“您不打算揭發他們嗎？”
“還沒到時候。”戚晏不想打草驚蛇，冷厲道：“先照我說的做吧，用不了多久，他們一定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
遲言在房間内睡了一個下午，睜眼發現周圍一片漆黑。
天又黑了？
他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周圍的金銀珠寶相互碰撞，發出細微的響動。
身邊傳來戚晏平穩的氣息，這人好像睡着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叫吾？
遲言的小臉活靈活現地揪了起來。
他發覺自己白天忘記了一件事，下午睡覺的時候做夢才想了起來。
他還沒有給戚晏标記呢。
遲言既然已經準予戚晏成為龍族的奴隸，就要賦予他龍族的魔力。
雖然遲言現在自己也沒什麼魔力，但是契約意識要有，那樣以後戚晏才會聽他的話。
這還是遲言第一次給人類标記呢。
戚晏睡着了也好，省得他不同意。
他有點激動地甩了下尾巴，然後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爬到了戚晏胸口，用翅膀鱗片劃破他的衣服，露出大片的胸膛來。
黑夜對龍族來說和白天沒有區别。
遲言依舊看得十分清晰，也直觀地感受到，心裡忍不住“哇塞”一聲：戚晏的胸可真——大！
他舔了下尖尖的龍牙，爪子在上面踩了一下、又一下。
哇，手感也好好。
遲言貪婪地在他胸口周圍摸了又摸。
——以後的發情期就都讓戚晏幫他度過好了！
——下次讓戚晏也和他一樣不穿衣服！
遲言這樣想着想着，沒忍住留了兩滴口水到戚晏胸口，他吸溜一聲，趕緊低頭舔掉。
卻不料，他爪下踩着的人卻忽然動了一下，胸肌也跟着變硬了。
遲言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拎了起來。
“叮”地一聲，室内燈光大亮。
戚晏陡然起身，盯着手裡的小龍崽子，冷沉而濃重的聲音響起，“你深更半夜不睡覺，爬到我身上流口水……遲言，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