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吃食可有查出什麼?”
“問過太醫院的院首李太醫,說是裡面放了一些對身體有益的藥材。我将李太醫說的藥材記了下來,多的我沒有向李太醫透露。”
顧晨讓阿笙仔細聽聽清滢說的那些藥材,問道:“要是和太醫開給汐泠的藥一起吃了,會怎樣?”
阿笙面若寒霜,“二公主最多還能活五年,還是因為那藥墨已經在二公主體内起了效,否則也就兩三年。即便是同我開的方子一起吃了,也會對二公主有損。我開的方子裡有幾味藥和太醫開的方子一樣。”
顧晨和清滢對視,聽阿笙繼續道:“大公主說的這幾種藥材選的甚是巧妙,非是一般的醫者所能。”
顧晨問道:“清滢,宮中的太醫可有可疑?”
顧清滢搖頭,道:“自我回宮起便一直派人盯着太醫院和敬妃那裡,并未查出太醫院有什麼問題。這麼長時間,敬妃宮中從未與太醫院有過聯系。”
“那五皇子來宮中的時候可與太醫院有過聯系?”
顧清滢笃定的道:“未曾有過。顧曙進宮多是去見父皇,若是入了後宮,便是去往敬妃那裡,或是去向母後請安。不論是他,還是他的侍從都不曾與太醫院有過聯系。”
“如此說來,這個‘非是一般的醫者’應是在宮外。”
顧清滢思考片刻,道:“應是如此。”
“姑母說的不錯,總會露出破綻。既然是在宮外,那就由我來查。隻要能查到此人,就有了證據。”
“你要如何查?”
“這人的醫術不一般,必是遠近聞名。人要麼是在京中,要麼是在周邊,總不會離得太遠。若是太遠了,之前五皇子如何能在汐泠每次換方子後很快送進來相克的藥材。隻要在京内和附近找一找醫術好的先生,總能找到這個人,無非就是花些時間。我若是五皇子,此時……”
說到這裡,二人的表情同時一變,顧晨道:“不好,怕是要斬草除根。”
她立即起身,想起姑母在五皇子府安排了人,身形一頓。不知姑母那裡是否已經查到了什麼,若是派人去找姑母,派來派去的甚是麻煩,還是自己先盡快安排下去,然後再去找姑母。如此,她一邊喚來安生,一邊走到書案後快速的寫下一封信交給安生,道:“你将此信送給宮外的靳忠,讓他馬上回府,将信交給唐統領。再讓靳忠去找海遙,将書房中我為大公主親手抄寫的經書立即送進宮裡來。”
主仆二人有着多年的默契,王爺這是想用第二件事遮掩第一件事,安生道:“王爺放心,屬下明白。”他神色如常的出去了,隻腳下的步幅略大。
顧晨蹙着眉,轉着手上的扳指,道:“希望還來得及。”
顧清滢安慰道:“無妨的,大不了就是沒有證據指認她們罷了。重要的是汐泠不會再被她們害了,也不會再受她們的擺布。他們的謀劃終是成了空。”
顧晨舒展了眉頭,道:“我隻是希望為惡者得到嚴懲,樁樁件件皆得清算。你說的有理,是我想得天真了。”
顧清滢牽起顧晨的手,柔聲道:“善惡有報,你想的才是正理。”
去往汐泠宮殿的路上,顧清滢好奇的問道:“你何時為我抄了經書?”
“我凱旋回宮那日,皇嬸提到讓我抄一本經書給你。我一直記着,回府後得空了就抄一些,但是一直沒有抄完。後來你和汐泠來我府上小住,我便繼續抄寫,終是抄完了《清心經》。原想着你回宮的時候帶上,結果因為要去辦軍務,匆忙間忘了這事。”
“母後隻是玩笑提起,你諸事繁多,何須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既喜歡,我當然要放在心上呀。”
顧清滢心中一暖,道:“我喜歡的事情可多了,你還能都記着不成?”
顧晨眨眨眼,頗為憨實的道:“為何不能都記着?”
顧清滢看着她,一時不知該怎麼接。正想着,婉妃和九皇子顧煦出現在了前方。婉妃的宮殿也在這條路上。
婉妃率先開口,“瑞王殿下,那日殿下送了煦兒許多禮品,本宮一直未曾當面道謝。今日巧遇,還請王爺賞臉,到本宮的殿内小坐片刻。”
婉妃的邀請很是突兀,觀婉妃的樣子,似是特意在等着她。九皇子眼眸清澈,巴巴的看着她。顧晨想了下,覺得還是拒絕的好。剛要開口,看到婉妃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連續兩日在宮中遇到的那個小太監。那小太監和她的視線相觸,戰戰兢兢的低下了頭。
婉妃又道:“若大公主不嫌棄,也一道去本宮的殿内坐坐吧。”